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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緩緩流逝。
谷地上方的天穹,濃密的陰雲卻經久不散,反而愈發有風雷激盪,山雨欲來之感。
同時,空氣中,密佈一股濃烈的硫磺氣味,乃是火雷迸發餘韻,十分刺鼻。
但也正是這種種環境烘托,叫在場之人,更顯的憂心忡忡,心緒不安。
法壇上,一眾人等焦急的等候,目光紛紛放在孟昭身上。
卻見這位神州絕頂之天驕,只是長身閉目,霸烈之意分毫不減,然陷入自己的世界當中。
貌似在思忖權衡,在做糾結選擇。
至於其他動作,卻是一個也無。
這看起來其實很像是在拖延時間,畢竟以他的心智,果決,不該需要這麼長時間才對。
然,他一動不動,只站在這裏,拖延時間又有什麼用,難道還能等來援軍不成?
此時該來的都已經來了,該死的,也都死的透徹。
眾人在那四大死雷衛的注視下,更是一動不敢動,生怕因為某種誤會,而引得這死雷衛引爆這谷中的雷震子,大家同歸於盡。
這些死雷衛早已經被訓練成死士,對於生死渾不放在心上。
如司鵬,迷離等人,卻是惜命的很,不然,也不會見勢不妙,當機立斷,投靠了孟昭。
不還是怕孟昭將他們殺死,性命斷送在此處?
四大死雷衛也覺稀奇,他們雖是死士,雖以遵從白帥之命為人生信條,卻也絕不是如木頭,石頭一般毫無生命跡象的死物,仍有思維,仍會思考,只是情緒不太豐盈而已。
孟昭武道強霸無匹,奧妙無方,他們潛伏於暗中,看得分明,故而也一直謹慎防範。
但凡孟昭有絲毫的異動,要向他們下手,第一時間便要將這谷地引爆,滅絕一切。
如此長距離,他們有足夠的反應時間。
甚至於,那未知水波之下,或還有他們的人在蟄伏。
縱然孟昭能於瞬息斃殺四人,也未必能躲過浩大雷震子的爆發。
然,此人看似拖延,卻又始終沒有任何動作,真是讓人費解。
不過若是能順利解決此事,將邪兵帶回給白帥,浪費些許時間,倒也值得。
足足半個時辰的時間終於流過,四大死雷衛的耐性也徹底消磨一空。
就在這時,孟昭陡然睜開雙眼,目中生威,望向那靠於岸邊的四個死雷衛很是平靜,道,
「我做好決定,你們幾個聽好了。
邪兵乃是機緣巧合之下練就,珍惜罕有,天下可能獨一無二,唯天命之人,方可持之。
蘇宏圖已死,我孟昭既在此處,那麼邪兵便只能由我所掌控,此是人意,也是天命。
白帥若要,你們便叫他親自來取吧。」
此言一出,法壇之上司鵬,莫離等人嚇得亡魂皆冒,只覺下一刻此處便要爆發一場驚天動地的大爆炸,他們也將屍骨無存。
即便是已經覺得死期將至,而略顯平靜的向卿,也是心頭一震,露出苦澀的表情,終歸,還是視他們這些人如草芥啊。
這本也是常識,似孟昭,白帥此等梟雄霸烈之人,天地芸芸眾生,於他們心中,無非是一個個數字,有價值者,便多加關注,無價值者,問也不問。
此時,邪兵之價值,明顯在他們一眾人等,乃至神威軍之上,孟昭既有保全自身之法,又能將邪兵帶走,何惜他們這些人的性命?
那四大死雷衛倒也詫異於孟昭的選擇,不過倒顯得平靜,並沒有多麼憤憤不平,既已經決定如此,他們也無非舍了自身性命罷了。
四人似是心念相連,彼此十分默契,竟同時縱身翻越至那被朦朧霧靄所籠罩的淵湖當中,要發動殺招,將此處之一切有情無情生靈,盡都滅絕。
水雷之法,如何運用,實在神奇無比,無人可知。
然不多時,那本來平靜的淵湖當中,竟掀起驚濤海浪,嘩啦啦的形成巨大的漩渦,渦流竟然倒轉湖泊之上,將那常年存在的霧靄吞吸入漩渦當中,形成一道蔚為奇觀之景象。
司鵬牙齒幾乎要咬碎,呼吸急促,周身火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