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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邪兵異動,猜測將要發生什麼的,不止孟昭一個,只是,這些人都沒有孟昭那般肯定罷了。
司鵬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眼中滿是悲憤與恐懼,白帥的手段,比他想的要高明的多,也比他想的要狠辣的多。
儘管,他,蘇宏圖,都違背了白帥的意願,想要奪取神威軍大權,但本質上,真的沒有直接背叛他的意思,只是不想自己的成果被他人掠奪。
龍城,什麼東西,無寸功,竟敢要竊取神威將軍之位,他反對,蘇宏圖反對,難道有錯嗎?
難道就非得要他來執掌神威軍,才行嗎?
他,蘇宏圖,則是真真切切的給白帥立下大功,耗費的心血也是數不勝數。
結果呢?竟然遭到這種對待,實在讓人心寒。
他甚至產生一個想法,是不是要在今日之後,便離開這裏,隱姓埋名,找一個白帥他們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安心生活,不再理會這風風雨雨。
可最終,他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大抵還是源自於內心深處的一種不甘吧。
至於向卿那邊的人,看到蘇宏圖遭到如此酷烈的對待,除了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其實心底深處,未嘗沒有兔死狐悲之感。
這可是永堅郡,天王幫的蘇天王,一個在名義上,和他們平起平坐,甚至本該高出一層的人,竟然落得這般下場,心中如何能不多想?
邪兵的變化,是愈演愈烈的,蘇宏圖的軀體,肉殼,也不變得愈發孱弱。
孟昭以天子望氣術窺測,本來盤亘於其體外,縈繞四周的那稀薄的天地之力,竟然也無法阻擋這種變化,反而被某種恐怖的力量所源源不斷的吞噬。
最終,在蘇宏圖,恢復到本來身高的剎那,他的身體,竟然無火自焚。
是一道,青色與白色交織的熾烈火焰,噼里啪啦作響,將蘇宏圖的血,肉,皮,骨,毛髮,通通燒起,同時傳出的,還有一陣陣宛如墜落深淵一般的痛苦嚎叫,刺人靈魂。
「好恐怖,這,這到底是為什麼?」
悽慘的一幕,叫在場唯一女性洛寧心生不忍,轉過頭不願意再看,而且不自禁的念叨一句,不算是對蘇宏圖的可憐,只是一種出於對生命的敬畏與不忍而已。
「我也不知,或許,是蘇宏圖要煉製的那個鬼東西吧,那一開始就不屬於他,他只是一個用來使其最終成形的工具罷了。」
向卿握緊洛寧的手掌,似乎想要將自己的力量贈予對方,讓對方安心,也好像,是想要從對方那裏得到鼓勵,堅定己心。
火焰的燃燒時間並不算長,很快,曾經高高在上,霸烈十足的蘇天王,便成為飛灰,徹底消失在人世間,獨留下一柄在熊熊烈焰中誕生的邪兵。
那是一個全新姿態的兵刃,似刀,非刀,似劍,非劍,通體慘白,光華內斂,更散發出一股此前從未有過的驚人靈性波動。
哇哇哇的刺耳尖叫之聲,在山谷之內,每個人的耳邊,心中,響起!
好像是一個單純的嬰兒,呱呱墜地!
那一剎那,眾人眼前儘是一片黑暗,不見天,不見地,不見眾生,不見六道。
只留有深沉的,不含一物,純粹的,永劫沉淪的黑暗。
邪,邪,邪,魔,魔,魔,至邪,至魔,至凶,至強!
即便是強如孟昭,心靈修為高深如孟昭,竟也避不開陷入黑暗的那一刻。
這邪兵,經過蘇宏圖的血肉熔煉,似乎更進一步了。
「古有鑄劍大師,為了追尋神兵靈性,往往會在最後一步,選擇投身鑄劍爐,以自己的血肉靈魄,來增長神兵之威力靈性,此之謂以生靈鑄劍。
劍器同理,這邪兵的最後一步,竟然也是由人來完成,蘇宏圖啊蘇宏圖,你恐怕至死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是邪兵破限的最後一個祭品。」
孟昭長嘆一聲,慨然道,嚴格說來,這並不是邪兵破限的儀式,而僅僅是鑄造邪兵的儀式罷了,蘇宏圖畢生心血,都成為他人嫁衣。
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
孟昭的這聲由衷而嘆,引得不少人關注。
他一直表現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