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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神元入體,生死不由自主,北堂述也救不了自己,付飛反而長長舒了一口氣。
因為這就代表着自己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至於以後,那就以後再說。
不過這個時候,他忽然又想到一件事,道,
「對了,孟夫人,此行來前,我從姐姐處得信,北堂述可能派遣了一明一暗兩路人馬前來靈武城。
明路自然是我與陳先生了,以進入揚武軍為由試探孟龍王,同時向外界散播信息,造成孟龍王已經被北堂述收伏的假象,以此來遏制孟龍王的經營發展。
暗路,我也不知道是誰,更不曉得對方如何而來,您可千萬要當心提防,不然我怕陳先生與我此行經歷,被他暗中記錄,帶回給北堂述,屆時,我倆必死無疑。」
付飛突然的這個消息,使得梁穆秋和陳思遠都大吃一驚,畢竟這消息若是真的,他們的一舉一動,很可能已經被那暗中窺伺之人給看到,那麼兩人投靠孟昭,回返福王府充當內奸之事,基本已經可以宣告失敗了。
尤其是陳思遠,簡直是怒火噴薄,鬚髮張開,道,
「付飛,你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任,真的有這暗路之人?」
陳思遠若是不曾得見活命的曙光也就罷了,現在已經踏入臨門一腳,卻忽然告訴他,這門已經被關上,他如何能夠甘心?
故而,現在他急切的要確定,付飛所言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麼就要想方設法,將那暗路之人解決掉,以確保他和付飛的安全。
至於此人被殺,北堂述會如何追究,陳思遠根本不會在意。
畢竟,北堂述根本未曾告知過他還另外派人前來,他也不曾關注,即便真要追責,也找不到他的頭上。
付飛也是一樣,儘管他曉得,卻是從自己姐姐那得到的消息。
以北堂述的視角來看,不管是陳思遠還是付飛,對於這暗路之人,都是不曉得,也不曾接觸的。
況且而今北地也不是安穩的,邪魔道高手不說處處得見,但因為神州大地之亂,也早已經不再如過往那般隱匿於暗中,再加上武道修行相比起以往更加容易,高手層出不窮。
那暗路之人隕落在中途,只能說他自己時運不濟,怨不得旁人。
同時,也是因為北堂述的這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陳思遠對這位福王爺的觀感也是一降再降。
除了勾結邪魔中人,煉製邪惡的紫嬰丹,現在又加了一條對他們不信任的行徑。
陳思遠又不是什麼誓死不背叛的愚忠之人,既然你北堂述都不信任我,我也沒必要再死跟着你。
一時之間,倒是對孟昭無端端多了幾分忠心,屬實是意外之喜了。
梁穆秋對這件事也相當重視,畢竟這陳思遠和付飛涉及到她的一項謀劃,北堂述遲早是孟昭的對手,且佔據一定的名位優勢,提前埋下兩根釘子,絕對有益無害。
所以,這個暗中來到靈武城之人,必須要被找到。
換做以往的孟家,或許還真是力有不逮,畢竟付飛說的籠統,只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但其身份,來歷,一概未知,範圍就顯得太大了些,無異於大海撈針。
但如今,孟家已經事當之無愧的靈武城之主,雖然沒有真的鯨吞整個靈武城,將其化作孟家實力增長的資糧,但可以調動的資源,可以影響的人手,勢力,卻的的確確深入到方方面面。
找一個或多個近期來到靈武城之人,時間可以鎖定在陳思遠以及付飛來到靈武城前後這段時間。
有極大的可能會有線索。
梁穆秋也不含糊,離開房間,去尋找主管相關訊息,情報的管事,追尋線索。
留下陳思遠和付飛,兩人卻是相對無言。
良久,也只是嘆息一聲,彼此眼神交匯,一切恩怨糾葛隨風而去。
陳思遠被付飛連累,付飛暗恨陳思遠先他一步投入孟家,俱都化為灰燼。
如今,他們都迎來嶄新的人生,成為間諜一類的存在,彼此之間知根知底,守望相助是必然的。
畢竟他們現在和孟家是一夥的,和整個福王府,反而是敵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