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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回歸到根本問題,態度,傾向。
不管孟昭是不是存着虛與委蛇的心思,只要他將付飛收到揚武軍中,其實就在向外界釋放一個信號,他和北堂述是有牽聯的,或許還會被認為是北堂述的手下。
這可不是危言聳聽,或是杞人憂天,而是真切,極有可能發生的狀況。
故而,北堂述可以通過付飛這麼一個再渺小不過的人,來試探孟昭對他的態度。
當然,他也不會派遣付飛一個人過來,那陳思遠,便是此次行動,以及分析推演孟昭態度的主導人。
結果嘛,直到現在來說,陳思遠也無法斷定孟昭究竟是什麼態度,因為孟昭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接待他們,甚至處理孟家日常事宜的,都是梁穆秋這個女人。
孟昭不見蹤影,這是一個大消息,但根據梁穆秋透露,孟昭眼下在兗州活動,拜訪朋友,倒也有三分可信,陳思遠就默認梁穆秋這個說辭是真的。
既然正主孟昭不在,那麼將事情拖延下來,至今也未曾給個明確答覆,也就不難理解了。
孟家是孟昭的孟家,梁穆秋或許是孟昭極為寵愛的女人,但再寵愛的女人,也不會成為孟家的主人,她也絕不敢越俎代庖,擅自做出一些決定。
拖延下來也就順理成章了。
但,他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孟昭遲遲不回來,梁穆秋只是一味的拖延,也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還是要儘早的將事情落實。
哪怕,孟昭不同意,但付飛進了揚武軍,他們的目的也便達到。
也才有了今日兩人向梁穆秋施加壓力的一幕。
梁穆秋今日穿着一身素白的錦衫,作男裝打扮,聞言,苦笑一聲,道,
「陳先生,真不是我刻意拖延,實在是這件事我沒有能力,也沒有權力處理,揚武軍更是孟昭一手搭建,構架的,我雖是他的女人,也插不上手,自有他信任的人。
不如,便請兩位多在這裏住一些時日,因為銅烈的關係,或許孟昭要不了就會回來,到時候,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然而,面對梁穆秋這般看似無奈的託詞,陳思遠此時卻沒有絲毫放棄的打算,反而勸道,
「梁姑娘,你這些日子招待我二人,我們感激不盡,其實留在靈武城,也的確沒什麼不好。
可是王爺那邊等的焦急,這件事可拖延不得啊。
不過,我們也體諒梁姑娘的難處,所以昨日商量再三,琢磨出一個法子。
那便是付飛先不進揚武軍,而是先在孟家謀個差事,等到孟龍王歸來,再安排他入揚武軍一事,不知梁姑娘意下如何?」
梁穆秋頓時被逼到一個死角,答應吧,無非是溫水煮青蛙,對方既然進了孟家,同樣代表北堂述和孟昭有了牽連,未來收納孟昭仿佛成了一件必然會發生之事。
這就是在向外界釋放信號。
可,若是拒絕,那就真的說不過去。
揚武軍進不去,難道安排一個孟家的差事也做不到嗎?
如果連這都需要拖延,做不到,那就只說明一件事。
孟昭並不願意投靠北堂述,他另有打算。
若是如此,北堂述對待孟昭的態度恐怕會發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北堂述,終究是而今北地最有權勢,最有地位,和最具影響力之人。
他一旦對孟昭起了打壓的想法,那麼即便有南安孟家護着,孟昭今後的發展恐怕也會處處受阻。
至於說被打壓的分崩離析,那倒是一件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說白了,靈武城的揚武大軍,連朝廷的兵部,軍方,都無法插手,北堂述當然更不能。
而以揚武軍為核心的孟家勢力,自然也就不會受到太大的挫折。
除非,銅烈接受了孟昭的要求,兩人一戰後,孟昭大敗虧輸,不敗神話被破,才真正可能導致靈武孟家樹倒猢猻散。
這個時候,一言不發,一直在飲茶的付飛也開了口,道,
「梁姑娘,其實我很崇拜孟龍王,也希望能在孟龍王手下做事,不知能否我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