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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試廣告1夜幕深沉,熬過了最困的時候,隋景澄竟然沒了睡意,演義小說上有個夜貓子的說法,她覺得就是現在的自己。樂筆趣 m.lebiqu.com
那本小冊子上記載的吐納之法,都在正午時分,不同的節氣,白日修行的時辰略有差異,卷尾有四字極其動人心魄白日飛升。
先前在官道離別之際,老侍郎脫下了那件薄如蟬翼的竹衣法袍,還給了女兒隋景澄,依依惜別,私底下還告誡女兒,如今有幸跟隨劍仙修行山上道法,是隋氏列祖列宗在天之靈庇護,所以一定要擺正姿態,不能再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架子,不然就是糟蹋了那份祖宗陰德。
那人始終在練習枯燥乏味的拳樁。
隋景澄起身又去四周拾取了一些枯枝,有樣學樣,先在篝火旁烘烤,散去枯枝蘊含的積水,沒直接丟入火堆。
這些年她的修行,跌跌撞撞,十分不順,由於沒有明師指路,加上那本小冊子所載內容,除了駕馭金釵如飛劍的一門實用神通,讓隋景澄學了七八成,其餘文字,都是仿佛一本道經開宗明義的東西,太過提綱挈領,凌空虛蹈,使得摸不着頭腦,就像那人先前隨口而言的「道理難免虛高」,又無人幫她復盤,破解迷障,所以哪怕從識文解字起,隋景澄自幼就苦苦琢磨那本小冊子,依舊覺得始終不得其法,所以三十歲出頭的年紀了,依舊還是一位二境瓶頸練氣士。
隋景澄其實有些猶豫,要不要主動拿出那竹衣、金釵和冊子三件仙家之物,若是那位神通廣大的劍仙前輩看中了,她其實無所謂,但是她很怕那人誤以為自己又是在抖摟小機靈,而她弄巧成拙可不止一次了。
陳平安停下拳樁,坐回篝火旁,伸手道「幫你省去一樁心事,拿來吧。」
隋景澄從袖中小心翼翼取出三支金釵,一本光亮如新、沒有絲毫磨損的小冊子,古篆書名《上上玄玄集》。
隋景澄輕聲道「前輩,釵子有些古怪,自幼就與我牽連,別人握住,就會燙傷,早年曾經有婢女試圖偷走金釵,結果整隻手心都給燙穿了,疼得滿地打滾,很快就驚動了府上其他人,後來哪怕手上傷勢痊癒了,人卻像是得了失魂症,時而清醒時而痴傻,不知何故。」
「沒事。」
陳平安一手接過冊子,一手攤開,隋景澄輕輕鬆手,三支寶光流轉、五彩生輝的金釵落在了陳平安手心,金釵微顫,但是陳平安手掌安然無恙,陳平安端詳片刻,緩緩說道「金釵算是你的本命物了,世間煉物分三等,小煉化虛,勉強可以收入修士的氣府竅穴,但是誰都可以搶奪,中煉之後可以打開一件仙家法器的種種妙用,就像……這座無名山頭,有了山神和祠廟坐鎮,大煉即是本命物。贈送你這三份機緣的世外高人,是真正的高人,道法不能不說十分玄妙,最少地仙無疑了,說不定都可能是一位元嬰修士。至於此人為何送了你登山道緣,卻將你棄之不管三四十年……」
一直豎耳聆聽的隋景澄,輕聲道「三十二年而已。」
那人笑道「幾個月要不要也說說看?」
隋景澄神色尷尬。
陳平安先將那本冊子放在膝蓋上,雙指捻起一支金釵,輕輕敲擊另外手心的一支,清脆如金石聲,每一次敲擊,還有一圈圈光暈蕩漾開來,陳平安抬起頭說道「這三支金釵,是一整套法寶,看似一模一樣,實則不然,分別名為『靈素清微』、『文卿神霄』和『太霞役鬼』。多半與萬法之首的雷法有關。」
隋景澄一臉匪夷所思,由衷感慨道「前輩真是見多識廣,無所不知!」
這是她的肺腑之言。
三支怎麼看都毫無差異的金釵,竟然連名稱都能一口道破天機?
陳平安看了她一眼,「金釵上有銘文,字極小,你修為太低,自然看不見。」
隋景澄臉色僵硬。
陳平安將三支金釵輕輕拋還給隋景澄,開始翻閱那本名字古怪的小冊子,皺了皺眉頭,只是翻了兩頁就立即合上。
這本《上上玄玄集》書頁上的文字,當自己翻開後,寶光一閃,哪怕是陳平安的眼力和記性,都沒能記住一頁文字的大概,就像一座原本井然有序的沙場戰陣,瞬間自行散亂開來,變得無序雜亂。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