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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戴嬋兒和戴戠出得渭水宮,來到長安城外一處樹林停下。戴嬋兒滿臉怒色,氣勢洶洶地指責戴戠:「那張翼軫明明設計讓你入他圈套,哥哥你為何偏偏要答應他?莫不是被傾潁迷了心竅,一時神智不清!」
戴戠「哼」了一聲,抬頭望天,說道:「小妹,雖說你是我親生妹妹,但我素來不喜你行事風格。我等神人行事應秉天而行,凡事須得依據天地之間的道理,切不可以自己好惡而隨心所欲。似你這般任性、嬌縱,若是嫁到東海龍宮,如何贏得賢慧之名?」
戴嬋兒氣得俏臉粉紅,咬牙切齒地說道:「哥哥……你定是怕傾潁惱你才會答應張翼軫如此之快,這傾潁還未嫁你,你便這般讓她!若是她真的嫁給了你,怕是你連我這個小妹也不認了。你現在好心反而要替東海龍宮着想,哼,我偏不嫁給傾洛,你能奈我何?」
戴戠一聽此言也是冷笑一聲,說道:「小妹,你嫁與不嫁可不是你能做得了主的!這是我們金翅鳥一族與龍族化解恩怨的良機,聽說天帝也是樂意促成此事,你就算能違抗父王和母后之命,難道你還敢逆天麼?」
「惹惱了我,連天也反了,我戴嬋兒何曾怕過什麼?哥,你無非是想拿我嫁傾洛換那傾潁嫁你,你可曾真心想過你最疼愛的小妹是否願意嫁給傾洛,我嫁他之後又是否快樂?」
此話一出,戴戠臉色一變,變化幾次最終還是黯淡下來,點點頭說:「不錯,我是真心喜歡傾潁,也自知傾潁並不中意我。我也知道小妹你對傾洛並無情義,只是畢竟這是雙方家族共同制定的婚約,你我只是棋中人,就是我不喜歡那傾潁也只得從命。況且這婚事順應天意,為眾人福澤之所在,我等能為金翅鳥和龍族的息戰出力也是我們的職責和榮耀。」
戴嬋兒連連冷笑,艷若杏花的臉因為激動而嬌艷明霞。
「何謂順應天意?順應天意便是要讓天下之人皆誠心順之,似這等強人所難的婚約算哪門子順應天意,怕是只順應他們自己的心意罷了!婚姻本是男女情投意合之事,他們卻讓世代敵對的陌生男女結成夫妻,而且這些男女之間還互相敵視,這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天意麼?哥,你不過是被傾潁的美貌所迷,這才迷了心智甘願被人驅使。」
戴戠還想爭辯,戴嬋兒卻又喜笑顏開,故作神秘地說:「小妹勸你早早死了這條心,那傾潁的性子也是十分剛烈,本來就不喜歡你,若是沒有傾渭之事還可有轉機!傾渭之死怪罪到你身上,這是其一。其二,傾潁如今已然有了意中人,以她高傲的脾性若是真的喜歡上了一人,便是將她綁到剮龍台上,她也不會悔改……」
「什麼?」戴戠大驚失色,不相信戴嬋兒所說,「傾潁乃是龍宮公主,眼高過頂,是哪家太子或是哪位上仙入得傾潁之眼?」
戴嬋兒見她的小手段又騙得戴戠驚惶失措,不由得心花怒放,成心要整治戴戠一番,不慌不忙地說:「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傾潁的意中人便是……今天你剛剛見到的凡間小子張翼軫!」
「哈哈哈哈……」戴戠仰天大笑,「小妹,切莫亂說!莫說傾潁不會自貶身份看上一個凡間小子,便是這仙凡之別就不可逾越。就算傾潁不顧一切非要嫁於那張翼軫,凡人壽命不過匆匆百年,又怎能與傾潁長相廝守?此事絕無可能!」
「哥,你想得也恁是簡單了!所謂日久生情,傾潁近來與張翼軫常在一起,二人惺惺相惜,互相產生情愫也是正常。傾潁乃是是奇女子,不可以常理度之。而且我觀那張翼軫骨骼清奇,或是修道奇才,不出百年便可位列仙班,到時便是哥哥你也須向他施禮。那時張翼軫和傾潁就是神仙眷屬,四海遨遊,與天地同樂。」
戴戠被戴嬋兒說得沉思不語,低頭半晌才道:「我看那張翼軫相貌雖說俊朗,但也不過爾爾,名為修道之士,但道力低微,不足為懼。凡人修仙,萬有一二能到地仙便屬奇才,修到飛仙乃至天仙境界者,更是少之又少,你又憑何斷定那張翼軫有這般機緣?」
戴嬋兒知道戴戠被她說動,心想若是乘機勸說哥哥同意殺了張翼軫,傾潁只怕死也不會答應婚約,而她也可逃過嫁於傾洛的命運。主意既定,她便施展如簧的巧舌,添油加醋將張翼軫如何擊退黑衣人一事詳盡道來,又說道張翼軫在極真觀論道,竟令極真觀一眾弟子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