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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開旳木床後,張一眼在楚恆的注視下慢悠悠的走到空出來的地面上,有些吃撐了的他費力的緩緩蹲下身子,在一塊很不起眼的青石上摸索了一下,很快就將其從地面上扣了下來。
旋即,他又將手伸進露出縫隙中,手臂用力向上一抬,直接將一整片連起來約莫一米見方的青石給一起掀了起來,露出了下面一個黑洞洞的窟窿。
楚恆連忙蹲下身子看了眼那些仿佛沾在一塊的青石,這才瞧出其中的玄機,原來上面的那些小塊的青石是鑲在一塊石板上的。
「都在這裏頭了。」
張一眼笑眯眯的指着石板下的窟窿,又對着旁邊的一個五斗櫥努努嘴道:「中間從左往右數第一個抽屜里有手電。」
「得嘞。」
楚恆屁顛顛的跑過去,從抽屜里拿來一隻鐵皮手電筒回來遞給他,玩笑道:「您這膽子也太大了,直接當我面就開密室,就不怕我哪天來給一鍋端了?」
「我信得過你小子。」張一眼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打開手電筒便順着那個地洞口裏的木梯子鑽了進去。
「我自己都信不過我自己,也不知道你哪來的信心。」
楚恆好笑的撇撇嘴,緊跟着也鑽進了地洞。
地洞不是很深,他順着梯子往下走了差不多三米多就踩到了地面。
落地後,楚恆好奇的張望了下四周,在張一眼手上那個燈光昏黃的手電筒的照射下,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將近有一百多平米的地下室。
不是很高,估計也就一米八多些,因為他得彎着腰才能不碰到腦袋。
為了防止塌陷,地下室的中央與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還分別立了一根足有一人合抱粗的巨大木樁,被木樁分割出來的空間中,整齊的擺放着一排排博物架,其上分門別類的擺放着各種古玩。
就在楚恆借着微光打量着地下室里的擺設的時候,張一眼突然對他招招手:「來,給你瞧瞧我前兩天得的獸面紋鼎,順便幫我斷斷代。」
「來了。」
楚恆趕緊走到他跟前,然後順着手電照射的光束,看向博物架上一尊電飯鍋大小的青銅三足鼎。
「手電給我!」
看着上面精美的紋路,他眼睛頓時一亮,連忙奪過手電筒, 撅着大腚仔細端詳起來。
過了半晌, 他緩緩直起腰, 語氣篤定的說道:「商朝的。」
「有長進!」
張一眼笑着點點頭,旋即又領着他繞到擺書畫的架子前,順手從一軸軸畫卷中抽出一隻出來, 遞過去:「再瞧瞧這個,我上個月花一分錢弄來的。」
「是什麼好東西?」
楚恆好奇接過來, 緩緩展開捲軸, 將其掛在架子上, 又拿過手電接着觀瞧。
這是一幅畫,上面畫的是一位仕女, 線條清細,色彩艷麗清雅,體態優美, 造型準確, 頗具神韻。
「這」
楚恆看了幾眼便愣住了, 然後就趕緊去看旁邊的題詩與各個印章, 過了好一會,他有些不確定的轉頭看向一旁的張一眼, 說道:「張師傅,這是唐伯虎的仕女圖?」
「看來你小子這些日子沒白混,算你過關了。」張一眼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 旋即就抹身往出走:「你在下面慢慢看,我上去喝點水。」
「不是, 您就不怕我偷點啥出去啊?」楚恆好笑的看着他的背影,這麼信任我的麼?
「能偷走我算你厲害。」張一眼頭都沒回, 慢悠悠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楚恆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
他身處地下, 上面就一個出口,張一眼又不知道他有隨身倉庫,怎麼會擔心他順東西出去。
楚恆啞然一笑,轉頭看向幾乎要將整座地下室塞滿的古董,心底突然生出想要將這些東西一股腦丟進空間裏跑路的衝動。
想讓張一眼知道知道人心的險惡。
不過很快他就把這個惡作劇的想法丟到腦後,跟一隻掉進了糧倉的耗子似的,一臉興奮的跑去賞玩各類古董去了。
時間匆匆, 轉眼到了晌午。
在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