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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血紅的殘陽斜斜的射在波光粼粼的雨后街面上。
雨水又將那紅光打散折射到街邊的牆壁上,房屋上,甚至是天空上。
霎時間,整片城池都變成了艷麗的淺紅色,宛若披上了一層含羞的嫁紗。
「嘩啦嘩啦!」
帶着大包小裹的楚恆此時正小心翼翼的在水面上騎行着,一路向着同仁堂進發,準備匯合湯平柳後,再一塊去湯家。
這回他並沒有帶補品,拿的都是普通的登門禮,就一包點心,一包蜜餞,兩瓶西鳳酒,兩瓶水果罐頭。
畢竟,總送補品的話,他也送不起啊!
不多時,楚恆就到了同仁堂。
湯平柳見他又拿了這麼多東西,頓時眉頭一皺,晃了晃大腦袋,說道:「我說你這怎麼又帶東西了?」
「又不是送你的,丫在這嘰嘰歪歪個蛋。。」楚恆白了他一眼,招招手道:「甭廢話了,趕緊走吧。」
「特麼真是有錢燒的。」
湯平柳回瞪了他一眼,抹身走進鋪子裏拿上自己的東西,便騎上車跟他一同返家。
倆人到達湯家時,湯老爺子正坐在堂屋吃着冰糖燕窩。
見到這狗大戶又來了,老頭臉上歷時露出笑容,三口兩口的解決完碗裏的燕窩後,朗聲對廚房裏的兒媳婦喊道:「老大媳婦,晚上加倆菜,家裏來客人了。」
「知道了,爹!」
廚房裏很快響起了湯平柳母親的呼應聲。
楚恆這時正好走到堂屋門口,聞言連忙走進去,笑着與老頭說到:「老爺子,崩忙了,我就是來跟您談點事,完了我就撤了。」
「那哪成, 上回來就沒吃飯, 這回說什麼也得留下了喝杯酒的。」湯老爺子看了眼他手上的那幾樣東西, 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說道:「你這回過來,應該是那頭已經定下要來京了吧?」
「您可真料事如神。」楚恆笑麼呵的走到老頭跟前坐下, 將手上的東西放到方桌上,便問道:「那您看, 咱這頭該怎麼弄?」
「老太太能不能活着到京城都不知道, 現在跟你說這個太早。」
湯老爺子揮揮手讓湯平柳撤掉盛燕窩的小碗, 翹起二郎腿,悠悠然的說道:「這樣, 回頭讓平柳他爸聯繫聯繫朋友,讓結核醫院出一輛救護車,要是老太太活着下車的, 就直接拉醫院去, 具體怎麼治療等我見了人再定。」
「要是人咽氣了呢, 那就讓救護車捎帶手給送火葬場去, 完了就抱着骨灰打哪來回哪去。」
楚恆嘴角輕輕地抽搐了一下,僵笑着對老頭拱拱手:「那就麻煩您跟湯叔叔了。」
他是頭回遇見這樣跟病人家屬溝通的大夫。
這要是擱後事, 說不定第二天就能在某音上見到新聞了。
楚恆又跟老頭閒扯一會家常,等到差不多六點鐘的時候,湯平柳的父親湯泉也終於下班回來了。
緊接着, 他就在湯平柳的熱情邀請下,半推半就的坐上了飯桌。
幾杯酒下肚後, 將交際花屬性全部展開的楚恆就把湯家的男女老少哄得開開心心的,對他的好感也是爆炸式的猛增。
湯父也痛快的答應下來, 幫忙給他聯繫結核醫院的大夫,並且還會跟着一塊去火車站接老太太, 以防萬一。
至此,楚恆這邊的前期準備也基本算是完成了,剩下的就要看東北那邊的情況了。
時光匆匆流逝,轉眼間就到了楚家大房歸朝的日子。
這天清晨,陽光明媚,風兒和煦。
已經離開小倪媽媽一個多月的楚恆,一大早就歡天喜地的跑來了糧店。
打開鋪門, 一股淡淡的消毒術味撲鼻而來,令人身心愉悅。
「乾淨又衛生!」楚恆滿意的看了眼整潔一新的鋪子,背着手溜溜達達的走了進去。
不多時,職工們也過來上班了。
楚恆將錢票交接給韓蓮大姨後, 哪都沒有去,就等着倆眼珠子看着手錶,等着去接媳婦。
時間在思念中悄然流逝。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