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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恆意興闌珊的從街道辦出來後,簡單的收拾了下心情,就騎車去往百貨商店。
雖然現在已經了臨近傍晚,太陽也沒有晌午時那麼毒辣了,可氣溫依舊很熱,與昨天的情況差不多,無風,悶悶的。
也不知道何時才會有場大雨,澆滅這惱人的燥熱。
楚恆現在就很後悔,要是早知道今年夏天是這個操行,他就該往倉庫里多存點冰塊!
他一路風馳電掣的疾行着,就在快要到達百貨商店的時候,突然遇見了一個位賣冰棍的老大哥。
那老哥懶洋洋的站在街邊陰涼處,旁邊有輛獨輪車,手裏正拿着一根用冰棍包裝紙抱着的木塊,「咣咣咣」敲着車上的那個裏面塞着棉被等隔熱材的大木頭箱子,還扯着破鑼嗓子吆喝着:「冰棍兒,敗火!奶油的,小豆的,三分,五分啊,冰棍兒,敗火!拉稀別找我!」
這可不是小販,人家正兒八經的國營廠職工,工資待遇都高高的!
楚恆見了眼睛一亮,沒存冰塊,存點冰棍不也一回事嘛,不就是多花點錢而已,咱差那個嗎?
他一溜煙竄上去,停在的了賣冰棍的老哥面前,笑着問:「老哥,你這還剩多少?」
大熱天還出來賣貨,老哥火氣有些大,眼皮一耷拉,劈頭蓋臉的就懟了過去:「剩多少你管得着嗎?你還能全包了怎麼的?」
楚恆早就習慣了他們這種家一般的服務態度,也沒跟他生氣,依舊笑呵呵的對他道:「嘿,您還真說着了,我是打算給您包圓。」
老哥聞言一愣,有點不相信:「你小子拿我開涮呢吧?」
這年頭有冰箱的人家基本沒幾個,沒事買這麼多冰棍幹嘛?拿家等化了喝糖水啊!
「誰跟您開玩笑了,我前頭百貨商店的,給我單位人買的。」
楚恆這謊話張口就來,說着還從身上摸出二十塊錢拍在箱子上,末了又裝模作樣的往包里摸了摸,從倉庫里取來一個新布袋遞過去,笑道:「您受累,給我點點數,全裝上,完事了您也能早點回去,省的在外頭遭罪。」
「嘿,真新鮮,我這賣這麼多年冰棍,可頭回碰見您這樣的,得嘞,您稍等,我這就給您裝。」見着現錢了,老哥沒理由不信,忙不迭拿來布袋給他過數。
這老哥手腳還挺麻利,半根煙的功夫,就把剩下的小半箱冰棍裝進了布袋裏,他眉開眼笑的把袋子遞過去,道:「一共十三塊六毛二,您這票太大,我找不開,手上有零錢沒?要是沒有您給我瞧瞧工作證,明兒個我去您單位拿去也行。」
「有有有。」楚恆哪敢讓他去百貨商店,連忙又掏兜,摸出來一沓零票,點出三塊六毛二遞給他,同時也收回了十塊錢,末了拎着裝滿冰棍的布袋就竄了出去。
「我得趕緊走了,在等會就成冰水了,回見了您內!」
「嘿,今兒可算是碰見買主了。」提前下班的賣冰棍老哥樂滋滋的摸出煙點一根,推上車就往家走,準備晚上喝點解解乏,再找城南的那個半掩門松松筋骨。
楚恆走了沒多遠就跑進旁邊的巷子,把手上大半袋冰棍丟進倉庫里,然後就去了百貨商店。
他見到郭開時,那傢伙正在賣貨。
值得一提的是,這孫子自打結婚後,脾氣比以前可好多了,跟誰都客客氣氣的,完全沒了曾經那股平頭哥的架勢。
唉,這婚姻吶,就是男人的學堂。
楚恆見郭開忙着,就沒去打擾他,溜溜達達的去食品部逛了一圈,再回來時,他手上就多了一兜黃啤酒,這玩意兒死貴,三毛三一瓶,他買了十瓶,一共花了三塊三,一般人還真消費不起。
這時候,郭開那邊已經忙的差不多了,客人已經挑好了鞋,正在開票付錢。
楚恆見此便拎着兜子走了過去,先噴為敬:「丫怎麼還活着呢?你媳婦最近沒給你餵藥啊?」
「我去你大爺的!你媳婦還往外扔棍子呢!」
郭開一邊不甘示弱的回懟了過去,一邊把寫好的票據跟錢票順着頭頂鐵絲丟向收款台,他瞥了眼楚恆手上叮噹亂響的袋子,好奇問:「買的什麼玩意兒?」
「剛買的啤酒。」楚恆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