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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無垠,月朗星稀。
凌晨十二點剛過,楚恆就窸窸窣窣的起了床,他沒有去開燈,摸着黑穿戴好後,便出門扛上自行車,鬼鬼祟祟的離開了大雜院。
今夜的月亮又圓又亮,銀白的月華籠罩着整座城市,宛若白晝一般。
他一路躲躲閃閃,不多時就來到了那清遠家附近。
楚恆在不遠的地方停下車,將早已準備好的一些糧食從倉庫里取出來掛在車上後,才來到那家門外。
望着那兩扇多了許多坑窪的朱紅大門,他滿臉複雜抬起手,輕輕地推了一下大門。
「吱呀!」
陳舊的木門緩緩敞開,有些生鏽的門軸在夜空中發出陣陣刺耳的聲響。
楚恆眉頭頓時一皺,連忙伸手要去拉住大門,怕這動靜太大引來旁人注意。
哪知都還沒等他觸碰到大門,門後就露出數雙大手,穩穩地抓住大門,動作輕柔的將門一點點敞開,讓聲音變得小了許多。
待開出一道能過得一人的縫隙後,那家老大就從裏面鑽了出來,他驚喜的看着楚恆車子上那大包小包的糧食,急忙走上前一步,滿臉感激的低聲說道:「受累了,恆子,趕緊進院。」
「唉。」楚恆連忙推着車從門縫裏鑽了進去。
此刻,前院聚着不少人,出了家裏的小孩子之外,那家老少基本都在了,連腿腳不怎麼方便的老太太都拄着拐棍站在池塘邊等待着。
楚恆剛一進院,幾個青壯就圍了上來,七手八腳的卸下車上的東西,扛起來就顛顛跑去了後院。
那清遠看着車上卸下來的大包小包跟瓶瓶罐罐,這些顯然不是他要的一百斤棒子麵,老頭花白的雙眉緩緩皺在了一起,低聲對他問道:「你這怎麼回事?」
楚恆攬住老頭乾瘦的肩膀,笑道:「您這家裏有老有小的,光吃棒子麵怎麼成?除了您要的一百斤棒子麵,我還給您拿了點細糧跟油,肉什麼的太張揚,就沒給您拿,不過家裏還有點豬油,都給您帶來了。」
「你這孩子!」那清遠眼眶頓時就紅了,他已經明白了楚恆的意思,顯然這小子是不打算要錢了!
「老頭子,有什麼咱進屋說去,別在這站着了。」老太太見倆人竟然聊上了,急忙出言提醒道。
那清遠拉住楚恆的手腕,轉頭就要往後院走:「走,咱進屋說。」
楚恆知道進屋後肯定少不得一番糾纏,哪能跟他進去,輕輕掙開老頭,道:「我就不去了,還得給顏爺家送東西呢。」
「不差這一會,進屋說完話你再走也不遲。」那老頭死死抓住他的手腕,轉頭對大兒子道:「老大,幫他把車放好。」
「唉!「
那老大跨步上前,從他手上搶過自行車,推到一旁停好。
然後楚恆就被那家人押犯人是的簇擁着帶去了後院。
進了堂屋,那老頭讓幾個兒子看好他,抹身就去了書房,再出來時手上多了一個小小的錦盒。
老頭拿着東西走到楚恆面前,一臉感概的將錦盒塞到他手上:「這個就抵你帶來的那些東西了。」
「啥玩意兒啊?」楚恆好奇的打開錦盒,見裏面竟然是那方乾隆印璽,苦笑着合上錦盒,重新放回老頭手上:「這我可不能要,而且我送的東西就是打算孝敬您的,可沒想過要收錢。」
那清遠早就猜到他會如此,就見他緩緩打開錦盒,從裏面拿出玉璽,高高的舉過頭頂,淡淡的笑着道:「算我沒白教你小子,孝心我心領了,但這東西今兒你說什麼都得收下,不然我就當你面碎了它!」
「不是,你多大人了你,玩這個有意思嘛!」楚恆哭笑不得的看着老頭,沒想到他竟然玩這一出。
那老頭眉毛一豎:「你當我不敢碎?」
一邊的那東珍見此連忙勸道:「恆子哥,你趕緊收着吧,我爹向來說一不二,他真敢是摔的。」
老太太也說道:「恆子,趕緊收着吧,這玩意兒現在不值什麼錢,真算起來的話,還是我們家占你便宜了。」
「你說你這老頭,是不是有毛病!」楚恆也清楚老頭脾性,無奈的從他手上拿過玉璽,很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