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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
當聽到楚恆的消息後,秦京茹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呆呆地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好似被人使了定身術一般。
一時間,她與父親的種種過往好似走馬燈般在腦海中划過。
她生病時父親背着她走了十幾里路去看病。
父親幫隊裏送糧時,餓着肚子省下錢給她買了一捲毛線織手套。
她被老娘趕出家門時,父親那愧疚與無力的渾濁雙眸
很快一張張好似畫片般的記憶又支離破碎,化為潮水湧向她的雙眼。
吳秀梅奶奶搖頭對這薄涼的人性嘆了口氣。
「嗚嗚媽嗚嗚嗚」
「嗚嗚嗚」
「必須嚴懲!」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正巧大表姐跟非要跟着送她回家的樊火生這時回來,四人在門口遇見。
「吱吖!」
秦京茹卻充耳不聞,依舊狠狠地掄着巴掌,又大了十幾下,實在沒了什麼力氣後,她才停下手,隨即又無力的蹲在炕上抱頭痛哭起來。
「嗚嗚嗚」
「京茹啊,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也不要太傷心了,哭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秦現,你個畜生!」
「那就先去見見你哥,然後去找你大嫂那個親戚,查明白到底怎麼回事,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完了再把老爺子接回來安葬,這樣成不?」楚恆沉吟着道。
等楚恆將事情大致跟她講了一下後,楊桂芝都氣的渾身亂顫,咬牙怒罵道:「哪有這樣當媳婦,當兒子的!簡直就是畜生!」
「確實該教訓一下。」
「他們怎麼下的了狠心的呢?」
楚恆等人這時推門進來。
一時間屋子裏鬧哄哄的。
「那可是你親爹!」
他連忙為自己辯解道:「咱爸這事兒不怨我,都是咱們跟你嫂子的主意!「
此時已經將近午夜,外加寒冬數九的,路上基本就沒什麼人。
望着這倆人,楚恆心中一動,覺得這事兒可能需要公安的幫助,於是一手一個的拉着倆人往出走:「先上車,路上說。」
「她們怎麼能這樣狠心啊!」
「嗚嗚嗚」
秦京茹大哥聞聲看來,見妹妹過來了,立即激動地扭動起身子,跟只蛆似的。
「成,我聽您的。」提起自己那個沒用的大哥,秦京茹立即恨恨的咬起銀牙:「就先去找我哥,我倒要好好問問他,怎麼就能幹出這樣畜生不如的事兒!」
秦京茹此刻腦子亂糟糟一團,早已經是六神無主,哪能有什麼主意,聞言無助的望向情郎:「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現在心裏一團亂麻。」
閨女的哭聲讓正沉浸在父親去世的悲傷中的秦京茹瞬間清醒過來,剛剛還渾身發軟的她頓時來了力氣,慌忙掙開倪映紅,起身走過去抱起虎妞。
被哭泣聲驚醒的楊桂芝這時披着件衣裳急匆匆進來,見楚恆兩口在這屋,那娘倆還抱在一起哭,趕忙問道:「這是怎麼了,這是?大半夜哭什麼啊?」
「畜生!」
「這缺德帶冒煙的!」
「替我扇他倆嘴巴!」聾老太太用力將手中拐棍兒在地上磕下,罵道:「竟然為了一點錢置親爹的生命而不顧,簡直枉為人子!」
「這種畜生,打死都不冤!」楊桂芝附和道。
隨即老大姐就快步走上前,從秦京茹懷中接過虎妞,一邊哄着孩子,一邊跟倪映紅一塊安慰着她。
見他們大半夜要出門,秦京茹眼睛還紅彤彤的,段鳳春立即就意識到有事情發生,忙問道:「你們大半夜幹什麼去啊?」
「楚爺!」
很快他便帶着大表姐跟秦京茹三人上了車,算上小牛一共五個人,驅車迅速離開了板廠胡同,直奔團結湖方向,並在路上跟段鳳春他倆講了下秦家的事情。
伏爾加一路暢通無阻,花了不到半個鐘頭,就來到了那座被杜三他們用作當據點的宅子。
楚恆對其他人叮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