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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時間來到十月五日。
楚恆赴港在即。
早上四點都沒到,天色才剛剛有了一點稀薄的曙光,因為日夜操勞,在短短數天裏就練出了八塊腹肌的楚恆在家人的送別下拎着兩個大行李箱從院裏出來。
將行了塞進後備箱,楚恆回頭看了眼身後除了還在睡覺的那倆小的,都出來相送的家人們,笑着揮了揮手:「都回吧。」
「路上小心點,小恆子。」聾老太太不放心的叮囑着
緊接着吳秀梅老太太也出聲道:「出門在外遇事兒忍一忍,別太衝動。」
「唉,記着了。」楚恆輕輕點了下頭。
「你等下,楚恆。」
小倪急忙上前兩步,仔細的為他撫平身上黑色西服上的一點褶皺,明媚的眼眸轉動,很是不舍的望着他,柔聲細語的道:「早點回來,我跟孩子都在家等你呢。」
「嗯,我一定儘快,你們在家都好好的,不用惦記我。」楚恆抬手輕輕摩挲着媳婦細膩的臉蛋。
「哥,一路平安。」
無法上前與情郎溫存的秦京茹只能強顏歡笑的揮了揮手。
「妹夫,家裏你放心,有我在呢。」一旁的大表姐這時說道。
「哈哈,有您在家,我肯定放心。」
楚恆笑着望了她們幾眼,收回放在媳婦臉頰上的手掌,轉身拉開車門,再次搖了搖手後,彎下身子上車,開着伏爾加迎着曙光緩緩離去。
外交部的考察團是八點出發。
正常來講他是不需要這麼早就走的,不過因為還要去岑豪那裏給大傢伙化妝,所以他得提前一些。
車子在靜悄悄的馬路上飛馳,街邊的路燈不知何時已經熄滅,使得街道上看起來暗沉沉一片。
楚恆駕駛着伏爾加一路七拐八拐,很快就駛出了城區,抵達了岑豪的老窩,城外的破料場。
這地方他已經差不多快半年沒過來了,與上次來時相比,除了多了幾座建築垃圾外,變化不是太大。
「突突突!」
他開着車在破料場走了一段路後,最終在兩座垃圾堆中間停了下來,隨即拎着半路上從倉庫取出來的易容用的木箱子下來車。
再往前車子已經開不進去了,他只能腿兒着走。
「您來了,楚爺!」
楚恆剛下車,一道人影就從他面前的一堆由磚石碎木堆砌的垃圾堆後閃身出來,是位二十多歲的小伙,臉上長着一塊大大的青色胎記。
是岑豪手底下的眾多盲流中的一位,名字叫鄭軍,老家在大城,當初楚恆幫老太太找妹妹的時候,這小子沒少出力,後來事情結束,他給這傢伙在大城安排了一份工作當做獎勵,可人老哥倒是好,放着好好日子不過,幹了沒幾天就跑回了這裏,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楚恆瞅了瞅他臉上的胎記,笑道:「鄭軍兒!有日子沒見了。」
「哎呦,沒想到您還記着我呢!」被大佬叫出名字,鄭軍頓時驚喜莫名,趕忙上前幾步,小心接過他手裏的箱子:「豪哥讓我在這迎您。」
「辛苦了。」
楚恆拍拍他肩膀,跨步向裏面走去,隨口閒聊道:「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自打有您幫襯,現在我們是吃得飽,穿得暖,也不用再像以前那樣出去找食兒了。」鄭軍屁顛顛的陪在他身邊。
「你倒是好滿足。」楚恆側頭瞅瞅他,道:「我說你小子也是有病,給你工作你不干,非得回這破地方。」
鄭軍訕笑着撓撓頭:「嘿,可能是散漫慣了,我有點受不了單位的管束。」
「我看還是你特娘的吃得太飽!」楚恆怒其不爭的瞪了他一眼,鄭軍嚇得一哆嗦,那還敢再多話,齜牙笑了笑後,就陪着小心的與他繼續往裏走去。
少頃。
倆人來到破料場深處,眼前豁然開朗。
就見他們面前突然出現一大塊平整的開闊地,其上錯落有致的坐落着一間間用碎磚頭搭建起的小屋,裏面住的大多都是從五湖四海匯聚過來的盲流。
「還不錯。」
楚恆打量了眼規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