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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楚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杜三趕忙捏住車閘,將自行車停了下來,一腳支地,扭頭望過來。
「楚爺!」
見真是自家大佬,他笑着從自行車上下來,取下掛在車把上的鳥籠子晃了晃:「我哥們那攏共有八隻公的,我全給拿來了,咱慢慢試。」
「嚯,不少啊!」
楚恆滿意的點點頭,背着手溜溜達達的上前接過鳥籠子,與杜三說笑着回了院裏。
一路來到後院,又跟晾被子的楊桂芝打了個招呼,哥倆便徑直的去了養鳥那屋。
「來來來,快看看,我給你找了八個對象!」
楚恆屁顛顛的上前把只剩下一隻畫眉鳥的鳥籠子取下來,跟那個裝着足足八隻鳥的籠子緊挨着放在了地上。
可那隻母鳥看都不看邊上那八個帥哥一眼,只是耷拉着腦袋怔怔發呆,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看樣子還沒從死了伴侶的情傷中走出來。
這種一看就是熱戀期,要是老夫老妻的,指不定樂成什麼樣呢
「嘖。」
楚恆見狀咂咂嘴,只能先抓了一隻公鳥塞進母鳥的鳥籠子,先看看能不能相處。
只見他剛把那隻公鳥房間去,那隻母鳥就炸毛了,撲閃着翅膀就飛了過來,對着公鳥又是啄,又是抓的,眨巴眼的功夫就給啄掉了好幾撮毛。
「哎呦,這個不成!」
杜三見了登時就急了,這可都是他跟人借的,回頭配不成對兒還得還回去呢,趕緊打開籠子把公鳥取出來,又從新放進去一隻其他的。
然後就見那母鳥又開始掐架,非常兇狠。
倆人趕緊又換了一隻。
如此接連嘗試了六隻後,就在楚恆都失去信心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當杜三把一隻淡青毛,大方頭,竹筍嘴兒的畫眉放進去後,也不知道那母鳥事打累了還是怎麼的,竟然沒去攻擊它,只是老老實實的蹲在原地,一動未動。
「嗨!有戲!」
哥倆見了頓時一喜,又耐着心思觀察了好一會,見還是相安無事,便將那隻公鳥拿出來,單獨放到一隻籠子裏,跟那隻母鳥挨着一起掛在了架子上,讓它們先慢慢相處,等過一段再合籠。
「可算是配上了。」
楚恆瞧了瞧那兩隻有了點苗頭的畫眉,心裏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這回可就不怕他媳婦發現這鳥是他弄死的了!
「哎!」
杜三此時卻一臉愁容,他拿來八隻鳥,有六隻都給啄吊毛了,送回去時准得被埋怨,估摸還得搭一頓飯。
飯倒是小問題,以他現在的身份還不差這點錢,主要是他那朋友,那是出了名的碎嘴子,能煩死個人!
「走,進屋喝杯茶。」
楚恆這時招呼了杜三一聲,倆人拎着還剩七隻鳥的籠子去了堂屋,泡上茶,點上煙,閒談着這趟草原之行的經過。
如此過了十幾分鐘。
杜三見茶壺裏沒水了,連忙起身拿來暖壺,一邊重新續上熱水,一邊對楚恆徵詢道:「對了,楚爺,您說我們弄回來的那些東西,要不要現在往出放一放?」
「不放。」楚恆想也不想的搖了下頭,道:「你們又不缺錢,就先留着吧,回頭等咱自己的鴿子市開了,放咱自己那賣。」
他之所以這麼決定,因素就一個,嫌麻煩,不想天天給他們送貨。
「那成。」
杜三對此也不敢問,也不敢說,只得坐下來繼續喝茶聊天。
「恆子!」
幾分鐘後,楊桂芝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你同事來了。」
楚恆也沒動屁股,放下茶杯扯着嗓子對外面喊道:「您把他領堂屋來吧。」
「知道了!」
楊桂芝回應了一聲吼,就沒了動靜,不多時就領着姜方豪來到了堂屋。
杜三跟他見過幾面,算是認識,見人進來,笑麼呵的抬了抬手:「老薑!」
「您也在啊。」姜方豪沖他笑了笑,便在楚恆的招呼下拎着手裏那隻沉甸甸的提包上前坐下。
「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