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明州眨眼間,就變成了人間地獄。
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但對於長安君而言。
它根本不在乎。
此時此刻。
紅門之中,長安君的身影被黑暗所遮掩。
它身後只有三炷香在緩緩燃燒。
「到底是白公勝的後人,一隻手臂償還了它的恩情以後,便只聽虎符行事。」
「現在商君也已經出來了。」
「杜歸,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長安君冷笑不止,聲音陰冷刺骨,仿佛是地獄裏吹出來的寒風一樣可怖。
「我本以為,你會在商君跳出來之後,就直接現身。」
「但沒想到你居然還能忍住。」
「不過已經無所謂了,到了這一步,你我之間的博弈,已經進入了尾聲,接下來不過是亮一下底牌。」
「我現在只期待,你躲了那麼久不肯現身,那你的謀劃,一定驚天動地。」
「你的朋友,你在意的那些人,現在可都在明州,你會看着他們死嗎?」
「我只留給你兩條路,一是跳出來,二是我把你逼出來。」
平洲的源頭裏。
杜歸現在非常的震怒。
明州現在已經被鬼蜮所籠罩。
他幾乎無法倒影出整座城市,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個大概。
可即便如此。
他也知道,現在的明州,肯定已經變成了鬼城。
「草!」
杜歸恨不得縱身一躍,直接殺到明州,可他被青銅鼎鎮壓,身上的鎖鏈完全無法掙脫。
想走都走不了。
「媽的,現在明州那邊肯定亂套了!」
「我連控制烏雲下一場源頭雨都不行!」
「該死的長安君,怎麼能這麼歹毒,簡直就不是人!」
杜歸憤怒無比。
長安君根本就沒把人命當回事,明州兩百萬人口,那些人對它而言,就是一個數字。
一個博弈的工具。
一個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
「張全有他們還在明州。」
「我他媽」
「草!」
杜歸的神色猙獰無比,眼睛一片血紅。
他心裏焦急萬分。
一咬牙。
「長安君我日你媽啊!」
「你要搞我就衝着我來,有種真刀真槍的干一場啊!」
杜歸越來越憤怒。
他身上的氣息,也越來越恐怖。
一旁的青銅鼎震動不止。
就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樣,更多的鎖鏈從裏面冒了出來。
要把杜歸死死纏住。
而那個同樣被鎖鏈包裹住的索命鬼,則激動的顫抖了起來。
放它出去!
放它出去!
杜歸紅着眼,喘着粗氣,指着那青銅鼎說道:「別煩老子,惹急了我,我他媽和你拼命你信不信!」
青銅鼎並沒有反應。
那些鎖鏈越冒越多,全都聚集在杜歸頭頂。
像是在忌憚他一樣。
只要杜歸再有任何異動,說不定就會當場把杜歸死死纏繞住。
「草!」
杜歸握緊拳頭,他深吸一口氣:「冷靜,我要冷靜!」
「我現在出不去!」
「我得想別的辦法,最起碼能保住一些人,讓張全有他們能活着離開明州。」
「我過不去沒關係,我可以派人過去!」
「不就是打架嗎,打起來就是了,誰怕誰啊!」
杜歸一聲怒吼。
他撕開了身上的衣服,胸前的紋身圖案,那一個個鬼物,在這一刻,緩緩蠕動了起來。
背後的兩口枯井圖案,也緩緩冒出了白霧。
從天上看。
現在的明州,呈現出了無比詭異的景象。
一個可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