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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古屍的黑霧,對怪異有種天然的克制。
怪異的鬼蜮對它而言,根本不受限制。
只要黑霧能覆蓋過去。
對方的鬼蜮就是它的主場。
因此。
當黑霧噴到那隻紙皮鬼身上的時候。
那斑斑點點的黴菌,立馬就順着紙皮鬼,蔓延向了紙人鍾全的身上。
紙人鍾全立馬斷了一隻手臂。
它趕忙往後飄過去。
紙皮鬼製造的鬼蜮,可以抵抗一下另一個陪葬者的血霧,因此還有一段安全距離。
正在作畫的鐘全本體,也隨着鬼蜮的移動,向着另一邊趕去。
他已經發瘋了,身上處處透露着恐怖陰森的氣息。
隱隱約約。
在鬼作畫的能力,也就是變成紙張的地面下方,隱隱有一團污漬悄然擴散。
那是他的第五隻索命鬼。
還是那句話。
越是逼近索命鬼現身,他們這種人的實力也就越強大。
直面死亡,才是他們的巔峰。
也只有這樣,鍾全才能加快速度,把棺槨給畫出來,然後要做的,就只是拼命逃跑。
不逃那就是個死!
可是
杜歸哪會給他機會。
他很討厭隱靈會,覺得這群人都是瘋子。
趁他病,要他命。
「先弄死紙皮鬼,給我清場!」
黑霧迅速蔓延。
杜歸揮舞着菜刀,後方的鬼公交,一輛接一輛的追了上去。
「明朝古屍,給我干它!」
明朝古屍已經是衝到最前面了。
但隨着杜歸的催促,它的速度居然又加快了許多。
呼的一聲
整個紙皮鬼形成的鬼蜮,全都爬滿了黑色的黴菌,像是被污染了一樣。
紙人鍾全渾身一顫,被籠罩進了黑霧之中,立馬就會失去了抵抗能力。
明朝古屍那張乾癟的可怖的面孔,瞬間就出現在了紙人鍾全面前。
它雙手插入紙人的胸口。
撕拉
當場撕成了碎片。
躲在下方的鐘全,更是口吐鮮血。
「畫出來啊!」
鍾全握着毛筆,看向上方的最後一隻紙皮鬼。
那隻紙皮鬼不停的帶着他後退。
但沒退出去多遠,就徹底停了下來。
因為血霧已經擴散了過來。
在那血霧之中,砍頭鬼一隻手抬着棺材,一隻手握住消防斧,用力一揮。
頓時,最後一隻紙皮鬼被攔腰截斷。
紙皮鬼的鬼蜮再也無法支撐。
當場消散一空。
但變成地面的紙張,卻沒有恢復正常。
鍾全依舊在拼死作畫。
最後一筆落下。
棺槨的圖案被完全畫了出來。
鍾全激動萬分:「成了!」
一種詭異的力量,瞬間鎖定了血霧之中的那具棺槨。
棺槨閃開的縫隙中,那雙貪婪可怖的眼睛,頭一次把目光看向了鍾全。
下一秒。
鍾全便感覺如墜冰窟。
在那道目光之下,他的內心竟然湧現出一種必死的恐懼。
「啊」
鍾全慘叫了一聲,鬼作畫的能力中,那團污漬立馬瘋狂擴大,像是被引爆了一樣。
一張猙獰可怖的鬼臉立馬浮現了出來。
那鬼臉青黑一片,張開血盆大口,銳利的獠牙像是劍齒虎那樣伸了出來。
它的額頭上還有一根角。
「為什麼會這樣,我的索命鬼怎麼會」
鍾全從鬼作畫的能力里跳了出來。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血霧,準確的說,是看着血霧中的那具黑色棺槨。
「我懂了」
「是你,你居然能把我的索命鬼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