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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很同意夏德的觀點,不假思索的點着頭:
「是的,我可以告訴你兇手是誰。甚至,我現在能夠感應到那個兇手的位置,這是一種.」
夏德幫他說完了這句話:
「本能,靈魂就是這樣的神奇。」
「那麼我來為你們描述一下那個兇手的位置吧,你們是否知道城裏的灰街?那是」
夏德阻止了他:
「停一下,你和我們一起去。就像我說的一樣,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可不想耽誤了晚飯的時間,因為找錯了人再跑一趟。」
他說着便將手伸進了口袋,靈魂想要表達自己的困境,也就是不能離開自己的屍體太遠,但夏德已經從隨身玩具中,找到了那個烏鴉頭骨:
「我最近學了不少手藝,這個可以讓你暫時寄存靈魂。現在不要反抗,不要抵抗吸力看來成功了,我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
隨身攜帶着那個靈魂,抱貓的偵探與神秘的藍眼睛姑娘又乘坐馬車返回了城中。雖然夏德心底里認為這又是一件麻煩事情,但實際上按照小吉洛特先生的指引,一行人在下了馬車的第五分鐘,就已經找到了殺人兇手「供職」的那家下城區地下賭場。
這裏距離鯡魚街和蜘蛛巷都不遠,向着西北方橫穿三條巷子就能看到塔頓河。雙休日的概念在這個時代已經出現但還沒有完全普及,但周五下午就算是地下賭場的人們也不像是往日一樣的幹練和敬業。
不過夏德還不至於為了一件小事,就持槍衝進這裏屠殺一整棟樓的人。他只是開啟了幻術,和伊萊瑟小姐一起穿過一樓和二樓的賭場,進入了三樓的不對外開放區域。
在打昏了幾個不相干的人以後,夏德便見到了自己的目標。那個斑禿的三十歲男人雖然不知道夏德要做什麼,但還是第一時間選擇了逃跑。他飛快的跑出了房間,夏德站在牆前倒數三個數字,然後一拳擊出——
嘭~的一聲拳頭穿過了薄薄的牆體,恰到好處的停在了那個斑禿男人的臉前。後者震驚的看着拳頭,左眼看向右、右眼看向左,兩眼逐漸成了鬥雞眼,然後一下癱倒在了地上。
「力氣真是不錯呢。」
一旁的伊萊瑟小姐評價道,夏德又去扯下了房間的窗簾,撕扯下來一塊布以後,將那布塞到了已經因為驚恐而鼻涕眼淚亂流的斑禿男人口中。將窗簾剩下的布變成玩具收起來,他便像是扛着野豬一樣扛着那個男人從賭場離開了。
找到馬車後便再次去往了城市墓園,而馬車夫則因為幻術的原因,對夏德手中提着的人視而不見。這一趟轉下來,當那個夏德懶得詢問名字的傢伙被重重的丟在小吉洛特先生的墓碑前的時候,天邊已經出現了黃昏的光彩。
一下午睡足了午覺的貓現在正處於興奮狀態——因為馬上就要到吃晚飯的時候了,而夏德這一下午也不算是平白浪費,來回的路上,伊萊瑟小姐向他講述了很多和海洋有關的有趣故事和傳說,那姑娘一點也不介意夏德在用另一種方式試探她的身份。
只是每當夏德要將話題深入到真正的核心時,她又會抿着嘴笑着避開夏德的話題。
被單向困在烏鴉頭骨中的靈魂再次被夏德放出,靈魂顯形後面色陰沉的看着殺死了自己的人,而見到了本應死去的人,那個嘴巴依然塞着布的男人的褲子裏立刻滲出了液體。
伊萊瑟小姐不着痕跡的站在了夏德身後,小吉洛特則繼續面色陰冷的看着自己的仇人:
「我居然是被這樣膽小的人殺死的。」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怨恨他?」
夏德頗為感興趣的問道,靈魂則回答:
「他殺了我,我怎麼可能不恨他?但我也知道,他們只是想要搶走我的錢,原本沒想殺死我,我的死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情況。我怨恨他,但我更怨恨這件事實,這樣的死法讓我的人生太沒有意義了。」
夕陽西下,連靈魂都被染上了一層昏黃的光暈。他就這樣看着殺死了自己的人,但最終並沒有動手,而是對夏德說道:
「這位先生,那麼你是否要把他帶到我的父親面前?」
「這取決於,你是否願意跟着我,去見你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