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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入所及是一望無際的白,沒有任何顏色做點綴,純粹的仿佛天地間只有白色一種顏色,因為就連天空都是白的。
她們進入冰雪世界!
沒有太陽,只有狂風的冰雪世界!
無暇考慮或驚嘆自己來到了怎樣的地方,此刻的文舒的第一想法就是加衣服,實在是太冷了。狂風裹夾着冰雪吹過只着薄衫的肌膚,連帶着雞皮疙瘩都給凍住了。
抖抖嗦嗦的從置物籃里取出棉衣棉褲,在身上裹好並繫緊,文舒才覺得自己稍微緩過來了些。可這些還遠遠不夠。
因為這個地方太冷了,冷得讓她覺得五臟六腑好似都被涼水澆了一下。思慮片刻,她毫不猶豫的從置物籃里取出兩包葪柏果,一包自己吃,一包給紅影吃。
同時又取了一套棉衣給紅影套上,帶子在腹下系好,同時兩隻袖子從紅影的爪下穿過,如同人類穿衣服一般。
多出來的袖口將兩個爪子牢牢的包裹在內,文舒再用麻繩將袖口綁死,這樣又能充當鞋子,勉得走在冰面上凍得慌。
葪柏果服下之後需得兩刻才能見效,在此之前,文舒覺得她必須干點什麼讓自己暖和起來,否則也得凍死。
而十七年的人生經驗告訴她,暖和身子又不花錢的最好辦法就是動起來,而在這冰雪世界要怎麼動呢?
毫無疑問,當然是采冰了。
沒了生命危險的顧慮,文舒再看這冰雪世界,那叫一個興奮。需知廣記一塊六七寸的冰都能作價二百文,這一望無際的冰.......這這這......
稍稍打量了一番四周後,文舒當即從置物籃里取出毛筆,沾墨後在冰上畫起線來。
這是為了使冰塊平整好看。
不過,極寒的天氣下,墨水才剛沾到冰面便被凍住了,險些連毛筆也一起沾在了上面,文舒費了老大的勁才畫出十來塊,長三尺,寬三尺的冰線來。
畫好線,下面就是依線開鑿了。
文舒備在置物籃和身上的利器,一共也不過幾樣,一是陸元丞送她的匕首,二是自備的斧頭菜刀,剩下的就只有弓箭了。
菜刀刃薄,不適合用來鑿冰。匕首是貼身之物,文舒捨不得,剩下的就只有斧頭和箭矢了。而從使用手感和用力的角度來談,斧頭無疑是最佳選擇。
畢竟比起箭矢,斧頭無論從堅硬度和用力方面都更佳一些。
考量過後,文舒拿起斧頭在畫好的墨線上慢慢的鑿了起來。旁邊套上棉衣的紅影也沒辦法飛了,見文舒拿着斧頭在冰面上奮力的揮舞,也有樣學樣的用鳥喙在畫好的冰線上啄了起來。
然而,它的嘴畢竟是肉做的,雖然鑿冰的速度有時比斧頭還快,但時間久了總歸是會痛的。文舒心疼它,便讓它不要鑿了,去別的地方看看。
紅影倒也聽話,收了鑿冰的心思,腳踏棉襖在冰面上慢慢挪動,從背後看動作一晃一晃的,十分的滑稽。
大概過了一刻鐘,文舒手心都被斧頭的震得都有些麻了,才把一塊冰的四邊給初步鑿好,只鑿出一個淺淺的坑,其它的則需要扁而鋒利的挫刀來進一步切割。
說到這,文舒心想,早知道把她爹那一套家什全帶來了。什麼挫刀,鋸子,樣樣具全.......
抹了把頭上的細汗,文舒拿出匕首充當挫刀,用斧頭背面敲擊匕首把手處,另一面的刀鋒則抵在已經開鑿出淺坑的冰坑上。
在斧頭一下接一下的敲擊下,匕首越進越深,越進越深,直至洞穿整個冰面。
這塊水域的冰面十分厚實,縱深足有四尺多,文舒費了老大的勁才將其它三面也一一洞穿,如此,一塊完整的冰才算切割下來。
仔細算來,從畫線開始到冰完整切割下來,前後總用時大概足有兩刻鐘還多,這還是紅影用嘴幫了一段,否則時間還得更長。
想到此,文舒不禁感嘆,難怪冰鋪的冰賣的那麼貴,原來光是取冰就這麼不容易。再加上之後的運輸,儲存和損耗...........真是處處都是成本。
一面感采冰的不易,文舒一面將手掌覆在切割好的冰面上,另一手輕點控制面板上的收取鍵,掌下的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