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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二爺還真是不長記性啊。」文舒走上前,一把奪過他手裏的碗,「二爺是忘了自己發過的誓,還是篤信青天白日不會有雷霆降下。」
「小娘子誤會,誤會了。」段二趕忙解釋:「誓言我記得真真的,今日只是來討碗飯,斷沒有別的意思。」
「你覺得我會信。」文舒瞥了眼手裏的碗,又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二爺這身打扮可不像是吃不起飯,鬼鬼崇崇的托人買飯,我猜猜........」
她歪了歪頭,故作思考:「該不是會想要投毒,然後嫁禍給我,說我的飯有問題吃死人了吧!」
「不能,不能,小娘子想哪去了,真的只是討碗飯。」段二急的汗都快出來了。見文舒還不信,又委屈道:「還不是小娘子不讓我出現在茶肆,托人也是逼不得已啊。」
「哼,我這裏的飯又不是什麼香脖脖,哪裏都有的東西,至於專門托人來領?」
「小娘子說笑了,你這茶肆里的東西必然是極好的。」段二奉承道。
「嗯?」文舒看向他,眯了眯眼:「什麼意思?」
「方才不是小娘子自己說的,這飯吃了對孩子好麼。」
「我說你就信了。」
「信,信。」段二擦了把汗,狠心道:「不瞞小娘子,我有一老來子名叫元寶,今年五歲,可自周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後,就變得有些痴傻。」
「這麼些年久尋名醫都沒治好,偶然聽得茶肆有一渴水,吃了能使人變聰明,便死馬當作活馬醫的買了幾盞回去。」
說到這裏,他神情明顯變得激動起來,「可那智慧渴水當真神異,小兒才喝了四盞,已大有起色,小娘子高人啊。」
只可惜那渴水他只買了四盞就賣完了,要是再多吃幾盞,說不定他家元寶就能恢復如初了,段二爺那叫一個焦慮啊,只能日日來茶肆守着,期盼着哪天又會開賣。
哪知今日沒等到渴水,倒是等來免費送飯。
文舒與趙娘子在門外站着,他不敢靠近茶肆,只能遠遠的聽着,聽不真切便拉住過路人打聽。得知文舒放口說那米飯吃了對孩子好,家裏有孩子儘量都留給孩子吃,心裏那叫一個癢啊。
別人可能覺得就是一個噱頭,但段二卻是深信不疑的,畢竟當初那智慧渴水聽上去比這個還荒謬。
可事實呢。
他不像別的路人那樣覺得晚些再買,在他看來,越早拿到手中才好,晚了說不定就沒了,那智慧渴水便是妥妥的前車之鑑,所以連忙派跟着自己的人去打飯。
那人跟他是同村,是村裏有名的老實人,他一開始找上他就是因為他嘴巴緊又沒什麼壞心思,否則就憑他往日的行事作風,還怕別人在半路上給智慧渴水下毒呢。
不過老實人的的壞處也顯現出來了,就是遇事不夠靈活,平時又不愛打聽事,要不同住一個村,也不能不知道他家元寶幾歲。
如今好了,要來的一碗飯分兩種,只吃一半又不夠量,萬一達不到效果怎麼辦。
因有求於文舒,段二將自己的姿態放得極低,一再保證自己沒有別的心思,只求文舒能舍一碗飯讓他帶回去給孩子吃。
文舒才不會那麼輕易被說動,他們之間的梁子,可不是說兩句好話就能和解的。
「你的稱讚我收了,但這飯.........」她笑了笑,端着碗轉身往回走。
見她不為所動,段二沒得辦法,思慮再三後沖她道:「小娘子惹上麻煩了,你知道嘛。」
前面的人影一頓,段二心裏一喜繼續道:「只要小娘子給我一碗飯,我就告訴你,是什麼麻煩。」
「唬我,沒有用的。」文舒不為所動,繼續前行。
「我說的都是真的,小娘子難道沒有感覺茶寮最近一直被人盯着嗎?」
文舒腳步一頓,她確實有感覺,有時侯做活的時侯都感覺好像有人在注視自己,可是順着感應看過去的時侯,又沒發現什麼。
茶肆本就是行人進出的地方,又緊鄰官道,有行人往這邊看實屬正常,可她心裏依舊有種異樣的感覺,所以今天察覺到林子裏藏了人,就立馬找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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