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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疑惑的心情,文舒客氣的說明來意。
一聽是來給婆母送吃食,小孫氏立馬來了興趣,笑着看向籃子,「妹妹的手藝向來是極好的,阿婆一定喜歡。」
說着便迎他們進去,眼睛卻一直沒離開過籃子。
隨着小孫氏進入孫家正房,只見孫大娘已經被扶坐起來了。幾日不見,她瘦了許多,在不算光亮的臥室顯得很是憔悴。
文舒抿了抿唇,臉上掛上一如往常的笑容走了進去。「大娘,我來看你了,我新做了些吃食,拿些來給你嘗嘗。」她用儘量輕鬆的語氣說。
「多..多....謝...你..惦..記」孫大娘從被子底下伸出一隻手,眼底泛着淚光。
文舒快步過去,握住她在半空抖個不停的手,心裏只覺得酸楚無比。
困在床上不能動的滋味,她嘗過,也知道。
她還好些,只是腿不能動,但起碼手和說話都不受影晌,無聊時還能看書打發時間。
可大娘呢,半邊身子不能動,說話不利索,也不識字, 就是想看書打發時間都沒辦法。家裏家外又有許多事等着孫大伯和大郎哥他們去做, 也不可能期望他們時時刻刻陪在身邊聊天解悶。
所以她病倒的這些日必然是孤獨又寂寥。
簡單的說了會話,文舒從籃子裏把帶來的冰梨兜取出來,同孫大娘解釋。
「這是南邊的一種吃食,叫兜子。餡是用梨子和魚肉和的, 鮮甜着呢。我弄些給大娘子嘗嘗?」
「阿寧妹妹, 婆母還未痊癒,只能吃流食, 這兜子只怕吃不動呢。」一直未離開的小孫氏插話道。
「嫂子不用擔心, 這梨子和魚肉蒸熟後早就化成了一灘水。這麵皮不吃不打緊,喝些裏頭的汁水也是好的。」說着, 又看向孫大娘, 「大娘要不要嘗嘗?」
雖說她是一片好意,但也得大娘自己願意。好在大娘對她是真的信任,聞言不住的點頭,文舒見狀笑了笑, 小心的將梨兜一角的外皮掐掉, 在裏頭餡汁還未溢出時, 及時的送到了孫大娘嘴邊。
清澈甜香的汁液從兜子流出的那一剎, 半個屋子都充斥着甜香。惹得挺着肚子站在一邊的小孫氏不停的咽口水, 眼睛都快粘在籃子裏的另一隻兜子上了。
不過, 文舒可沒打算給她吃。
一來, 據她目前所得出來的結論, 冰梨兜應該有活血清淤的功能。而有孕之人, 似乎是不能碰活血之物的。
二來,她跟小孫氏也沒那麼親, 而且她今天的表現很反常。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沒弄清楚她為什麼反常之前,她才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因此, 頂着小孫氏熱切無比的目光,文舒依舊耐心十足的餵着孫大娘, 餵完一隻後, 又眼也不抬的拿起第二隻繼續餵。
小孫氏也不知道是生氣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在她快要餵完第二隻兜子,出了房間。
文舒也不在意, 餵完兜子後,給孫大娘掖了掖被子, 又安慰了她一番, 便告辭了。
冰梨兜雖然效果顯著,但也沒好到立時見效,她在這等着也是白等,還不如明天再來。
出了孫家,太陽已經垂垂往西。文舒想起答應紅影的事,便想去茶肆看看。文老爹不放心她一個人,便要求陪着。
文舒知道他擔憂什麼, 很爽快的點頭了。二人在街邊招了輛牛車, 閒聊着往茶肆去。
出了城後,滿目的田園風光。正值夏季, 城郊的稻田裏已經染上了一片金黃,隨風涌動,翻起大片的金色波浪。
官道上挑着擔子的農人或快或慢的走着, 臉上的神情,有落寞、有高興、有木然、也有期盼......
文舒斜坐在牛車上,嘴裏輕哼着小調。幾日沒去茶肆,也不知茶肆門口的大榕樹上的心愿牒有沒有變多?紅影這幾日又是怎麼過的呢,有沒有被欺負?
她這邊想的入神,卻不知她惦念的紅影只有欺負別人的份。
茶肆後山........
自從文舒讓它照看茶肆後,紅影便在後山的大樹上安了家。
起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