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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家門前,兩老正和他們的孫子抱頭痛哭。
「順子不怕,翁翁和阿嬤一定起會護你周全。」老婆婆一邊流淚,一邊輕輕拍着順子的背,哽咽安慰。
孩子連連點頭:「我哪裏都不要去,我就要和翁翁和阿孊在一起。「說着,將頭埋進老婆婆腰間。
見此情景,文舒不由的站住了腳步,直到哭聲漸止,三人都冷靜下來欲往屋裏走時,這才加重腳步,裝作剛來的樣子,揚聲喊道:「翁翁,我那皮子可熟好了?」
老丈聞言一頓,旋即忙擦了淚,轉過身,連連點頭:「熟好了,熟好了,就在架子上掛着呢,我這就給你取。」
文舒點點頭,又將手中的籃子往一邊的婆婆和孩子遞去,笑道:「早上剛蒸的饅頭,二老拿着吃。」
「這怎麼好意思。」老婆婆連忙推拒,不肯接。
「不過幾個饅頭,又不是什麼貴重之物,婆婆就拿着吧。」
這時老丈拿着皮子從屋內出來,一邊遞給文舒,一邊道:「這是塊好皮子,皮質密實,毛料也好,我熟的時侯,更是格外仔細小心,弄得一絲異味也無。若有不對,小娘子只管拿回來找我。」
文舒連聲笑道:「翁翁的手藝我信得過,這皮子一瞧就知道熟的極好。以後但凡有皮料,我還會拿過來的。」
「哎哎,那就多謝小娘子照應了。」
說着話,文舒又將手上的竹籃遞了過去,老丈方才已經聽見了她和老伴說的話,此時見籃子裏整整齊齊的碼了十幾個饅頭,也是連連搖頭,「不行,不行,這怎生使得。」
「如何使不得的,不過幾個饅頭。」文舒一邊說,一邊將籃子往屋裏放:「二老可吃過飯了?」
暖心的問侯,讓好不容易止住淚的老人,再度紅了眼。
「沒呢,剛起,正準備做呢。」
「那正好,不用做了,早上剛蒸的饅頭,還有熱氣呢,二老緊着趁熱吃。」
見她實心誠意,老丈再不說客氣話,道了聲謝,先拿了一個饅頭給婆婆,又給了小孫子一個,這才自己吃了起來。
文舒拿了皮子也沒立刻走,又陪老人閒聊了一會,話里隱晦的提到方才在巷口聽到的吵鬧聲。
老人吃饅頭的動作頓時一僵,隨即看了看身邊的孫子,默然無語。
文舒沒有再追問,將熟皮子的尾款付給老丈就告辭了。
回到家,她第一時間拿出剪刀想將孟槐皮做成坎肩,只是當剪刀靠近皮子的時侯,她才猛然想起這玩意刀槍不入。
果不其然,她拿着鋒利的剪刀在上面磨蹭了好一會,皮子上才出現絲絲的劃痕。
文舒:「。。。。。。」
坎肩的夢想破滅了,文舒只能另想辦法,她試着將皮子直接套在身上,然後腰間用繩子繫緊。
可這個方法也不得巧,因為沒有袖子,只粗粗的套在身上,只要稍一動作,皮子就會向下滑落,這要是遇見猛獸,跟猛獸搏鬥.......
文舒望了望天,覺得還是沒有這個累贅更好些,不過看到孟槐皮,久未進鐵盒子的她不禁有些蠢蠢欲動。
想到就去做,反正時間還早,當下忙將在裏面用得到的東西清點一遍,又提前在腰間系了豬尿泡,這才朝蹲在井邊打盹的竊脂鳥招了招手。
自那次的事情後,怕竊脂鳥被那伙人發現報復,文舒白天都把它關在家裏不讓出去,直到了晚上,夜深人靜,才放它出去飛一會,並要求它天亮之前一定要回來。
熟不知這正好契合了竊脂鳥的習性,本身鴞類飛禽,就是在夜晚出沒。只是被文舒帶到現實世界以後,晚上都是關在廚房裏,這才養成了白天出門,晚上睡覺的習慣。
說來,文舒第一次能輕易射中竊脂鳥,也實在是好運。
要不是正處白天,屬於竊脂鳥休息的時侯,要不是它昏昏欲睡間腦袋遲頓,再加之第一次看見人類,心裏好奇,才不會那麼容易讓文舒一箭射中。
而文舒之所以想着帶竊脂鳥進去,一來嘛,是想有個伴,無聊的時侯可以說說話。二來,萬一遇到危險,依着竊脂鳥的身量和戰鬥力,說不定還能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