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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中午,文家燉了一大鍋兔肉,其香氣引得四鄰連連抽鼻,一個個心道:文家做得什麼好吃食,咋這噴香?
待想起人家閨女上過女學,又暗自羨慕,到底是正經學過的,這手做茶飯的手藝,比她們不知勝了多少,聞聞這香味,就跟酒樓里飄出來似的。
正吃着生內臟的竊脂鳥,聞着廚房飄來的香味,突然覺得嘴裏沒味了,它伸長脖子朝廚房裏張望,卻因為有牆壁遮擋看不清內里。
想着幾日前吃的臊子肉,鳥喙里津液泌出,爪子不由自控的向着廚房慢慢挪去。
粘稠的醬色湯汁在鐵鍋里咕嚕咕嚕冒着泡,切成小塊的白蘿蔔拼命的吸取湯汁,使自己吃起來更入味,剁成小塊的免子肉已被燜得顏色紅亮,軟爛酥香。
眼看着湯汁收得差不多了,文舒忙將火撤小了些,拿過灶上菜盆,將兔肉打了起來。兩隻兔子全做了燉了足足半鍋,打到菜盆里更是一盆都裝不下。
文舒卻只打了堪堪半盆便住手了,將一早切好的蔥末灑上去,剩下的一半則用大海碗分打了五份。
一份打算明天帶到茶棚給趙娘子和狗蛋吃,一份給隔壁孫伯送去,剩下的三份,兩份她打算先收到置物籃,留着以後再慢慢吃,至於最後一份,自然是給院裏那隻鳥。
原以為它不告而別的偷偷溜了,誰曾想竟是出去找食,回來還記得給她帶東西。
說實話,她有些被感動了。
這一高興,便將兩隻兔子全給燉了,並特意給它留了一碗。
將切好的蔥末灑到面上,文舒便又起鍋炒了個白菘,待到白菘炒好,她便端着菜盆往堂屋。
然而剛一轉身,卻對上了竊脂鳥的目光,彼時它正伸長了脖子往這邊探,見她望過來,忙驚慌的撲騰着翅膀飛走了。
文舒:「。。。。。」
待走出廚房,便見它又縮脖縮腦的立的井邊,時不時的歪頭瞅一下她。
文舒將菜在堂屋放下,出來時,手朝它招了招,「過來。」
竊脂鳥仔細瞅了一下她的神色,見她並不像生氣的樣子,這才翅膀一張,向着她急奔進去。
「剛剛鬼鬼崇崇的作什麼呢?說,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文舒揉着它圓圓的腦袋問。
竊脂鳥白眼一翻,不是你說的不能靠近廚房,不然就不給肉吃麼。
「呱啦~呱啦」竊脂鳥腦袋一撇表示抗議。
見井邊那些內臟沒吃完,文舒不由改敲它腦袋,「怎麼不吃了?是不是在外面吃的太飽了,原還給你留了一碗燜兔肉,眼下既吃不下,那就晚上再吃吧。」
「呱啦~呱啦」
一聽沒肉吃,竊脂鳥急的直煽翅膀,那風大的,險些將眼前的文舒吹倒。
雖然一人一鳥無法溝通,但眼見着這行為是怒了,文舒稍微一聯繫前頭的話,便明白過來,忙討饒道:「給肉吃,給肉吃。」
有了這話,竊脂鳥這才乖順的收了翅膀,圓圓的眼睛望向堂屋中間的菜盆,翅膀一張就要過去叼肉,卻遭文舒一把拽住尾巴。
「不是那個,你的在廚房,去井邊等着,我現在去端。」
竊脂鳥才不理她,腳步動都沒動一下,大有一副你不把肉端來,我就去吃的樣子。
文舒又氣又好笑,一邊指着它讓它別動,一邊快速的向廚房跑去,將那份留給它的免肉端了出來。
眼見着她真的端了肉出來,並往井邊去,竊脂鳥這才翅膀一張,急奔過去。
中午這頓飯,父女倆吃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痛快過癮,半盆子燜兔肉,去了大半。
飯畢,文老爹回房午歇片刻,文舒則去井邊拿起那張剛剝的黑兔皮。
這張兔皮是從竊脂鳥剛帶回來的那隻兔子身上剝下來的,至於昨晚的那張,由於手生,再加上天色昏暗,早戳的沒了樣子,一早就讓她給扔了。
眼下手裏這張,雖然邊角依舊有些缺口,但有昨日那張皮子練手,再加上晌午天色光亮,總體還算完整。拿去硝硝,到了冬天給她爹做個手籠,或者再多集幾人做個護腰都使得。
想到硝皮子,她才想到她還有一張孟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