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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兩個暈過去的山匪拖至門邊扶坐好,又讓他們上半身儘量靠在牆上,使人遠遠看上去,就像是靠着牆上打盹。
做好這一切,文舒急步返回屋內從包袱里拿出鐵盒子,又從正燃着的火堆里抽了一根燃至一半的木柴,然後叮囑眾人安心的待在原地,不要發出動靜,就帶上門出去了。
初春的夜晚很冷,更何況是山上,火把才剛拿出屋沒多久,便被呼嘯的山風吹滅。
文舒:「.........「
氣憤的將柴枝一下丟出去老遠,她又怕又急的在黑夜中摸索起來,好在今晚夜色不錯,多少還是有點光亮的,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及膝高的雜草行動間被她分至兩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在這四下一片寂靜的暗夜,不覺有些恐怖。
黑漆漆的山脈,在暗夜裏如同一隻匍匐在地的怪獸,蓄視待發的注視着一切,只等恰當的時機,再便一躍而出,捕食獵物。
文舒咬牙向前挺進,心中一個勁的給自己打氣,「不怕,不怕,真遇到了危險,進鐵盒子就是,五十貫哪裏是這麼好賺的。」
暗自鼓勁了許久,才勉強壓制住那股想要逃離的衝動。
不知走了多久,山間突然傳來一陣接一陣的長嘯「嗷嗚.........」
在暗夜中爬涉的文舒,忽然就怔在了原地,她前後左右看看,此時身後的屋舍早不見了,而前方黑暗裏點點綠光正在向着她移動。一股涼氣頓時從尾椎骨竄上了後脖頸。
「嗷嗚.....」又是幾聲長嘯,隨後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左前方的位置傳來,而那些綠光也離她越來越近。
到了快近前,文舒才明白那是什麼!
是野獸的眼睛,是狼!
那一瞬,她大腦一片空白。
狼群迅速的向她圍攏,並且呈包圍狀,體形高大的狼王,一又幽綠的眼睛緊緊盯着眼前的獵物,神態悠閒又從容。而它旁邊的十幾隻狼則個個身體前弓,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回過神來,文舒毫不猶豫的打開了鐵盒子,一道耀目的白光閃過,她的身影從原地消失.....
鐵盒子「砰」的一聲從空中落到了地上。
狼群齊齊做呆怔狀。
狼王不明白好端端的獵物怎麼就憑空消失了?甚至連氣味也消失了?
在原地又等了一會兒,見沒什麼危險,它才疑惑着邁着步子上前,輕嗅了嗅了地上的東西。
沒什麼味道。
緊接着它又用嘴巴拱了拱,最後甚到張開滿是尖牙嘴咬了咬。
咦,咬不動?
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它再次仰天長嘯,月華如煉,狼群如潮水般默默的退去。
另一頭,進入鐵盒子的文舒境遇也沒有多好,此時此刻,面對昏暗的天空,她真的有些想罵娘!
本來這次進來的就匆忙,防身之物除了一把匕首和一包不知效果的藜蘆粉外,再無其它,偏生她這次進來的地方竟然也趨近黑夜。
為什麼說是趨近黑夜呢?
因為此時天還沒黑透,天色多少還泛着一絲白,就不知是夜幕初臨,還是黎明將至,更讓她慌亂的是,此時天還下着大雨。
文舒:「...........」
什麼叫屋漏偏逢連夜雨!她算是真切體會到了。
進來這麼多次,頭一回遇到這種情況,還是在如此倉促的情況下,你說她能淡定嘛,能不罵娘嘛。
豆大的雨點大滴大滴的落在臉上,冰冰涼涼的,文舒回過神來,第一時間沖向對面不遠處,華蓋如傘的大樹下。
剛站至樹下,一道刺目的閃電劃破夜空,帶着撕裂天地的威勢落在前方,隨即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比除夕那晚扔至腳邊的炮仗還要響。
文舒整個人一震,差點跳起來,她滿目驚恐的回望身後華蓋如傘的大樹,一顆心砰砰直跳。
老人說,打雷天不能躲在樹下,不然容易被雷劈!
可不躲在這.......眼下又哪有她藏身的地方。
難道要直直的站在雨中淋到被傳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