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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知道了,那時候我只是意識被它佔據,並不代表我沒聽見。」蘇不謹無神地回了一句,整個人沒什麼精神狀態。
小竹鼠撇了撇嘴,有些無趣地說道:「那你還悶悶不樂幹嘛?跟得病了一樣。」
「蘇不謹,我知道你那個朋友死了,你很傷心,但是修煉嘛,總會死人的,當年地藏死的時候,本座也曾流過淚,現在不照樣好好的?」
「看開一點兒吧,傷心沒用。」
小竹鼠用它那不怎麼會安慰人的話語,來安慰蘇不謹,至於效果嘛人是無法感同身受的,妖也一樣。
當然,也沒有必要感同身受,悲傷本就不相通。
「我跟你說,商界那個叫蘇嬰寧的小丫頭,把你送回來之後,胤皇又親自出手,以大手段,壓制住了九黎王的力量。」
「不過,這治標不治本,九黎王的力量越發不受控制,我估計過不了幾天,又得發作,想要根除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自求多福。」
「哦。」
面對蘇不謹這般平淡的回應,小竹鼠終於有些生氣:「我說你正常一點兒啊,你都金仙了,怎麼還把生死看得這麼重,再說我看你也不像這麼重感情的人呢,那男的明顯也不是你相好,至於不至於啊?」
似乎是不太想聽小竹鼠這般聒噪,又或許是真的想出去走走靜一靜,在小竹鼠嘰里呱啦聲中,蘇不謹離開了寢宮。
這一走,又是好幾天不見人影,連面也不露。
沒人知道蘇不謹去了哪裏,她似乎並不想被別人找到。
東海,花果山。
一個醜陋的小土堆前立着一塊墓碑,在這空曠無人的山坡上,着實不起眼。
蘇不謹安靜地依靠在墓碑邊,上面寫着君臨天下的名字。「大師姐,你在這裏啊。」熟悉的聲音響起,一個有些肥胖的中年人緩緩走了過來。
正是顧傑。
「怎麼找到這裏來的?」蘇不謹抬眼,說了一句。
顧傑呵呵一笑:「想找總能找得到,你這幾天不見人,禁盟那邊都很着急,這點事又不值得驚動胤皇和雷王兩位前輩,我們就自己找。」
「我都聽說了,大師兄死了,你不必太過自責。」顧傑自顧自地在蘇不謹身邊坐下,目露回憶說道,「算起來,當年我們這些同學中,還活着的也沒幾個。」
「孤月啼和程越,他倆都在東海學院,現在一個擔任院長,一個擔任副院長。」
「姬陰那小子倒是出息,他那個打手雲怡都突破玄仙境!」
「水沁師姐,到目前為止還是下落不明,蒼天青一直在跟隨那個叫管梓婼的女人,幾乎不怎麼在東海待着。」
「這麼一看,我還是最沒用的一個。」顧傑自嘲地笑了笑,他如今連個半仙都不是。
「大師姐,我這輩子突破仙境是無望了,說不定再過些年,你就能接到我的死訊,不過是老死的,哈哈。」
說到這裏,蘇不謹的眼神終於動了動,輕聲說道:「我去請胤皇前輩和雷王前輩幫忙,有他們指點你,應該能突破真仙。」
顧傑笑着擺了擺手說道:「不必不必,我就不是那塊料,這輩子也算值了,能夠娶到瞳,她現在可都突破到玄念境巔峰,真是替她高興啊!」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若是死了,她便孤身一人。」蘇不謹問道。
顧傑聞言,理所當然說道:「那是好事啊,她嫁給我,本就是為了履行與我父親的承諾,你看看我們兩個,長相,修為,哪一點兒般配?」
「我是凡修,生命有限,她是仙人,有着無盡的生命,如果是哪天我真的走了,她就應該去追尋自己的生活。」
「要說她為我長相廝守,守一輩子活寡,我心裏當然高興,可我知道那不現實。」
「人不能被一件事情而阻礙了腳步,夫妻也好,朋友也罷,都是生命中的過客,只不過重要了一點。」
蘇不謹久久不語。
顧傑看了一眼君臨天下的墓碑,有些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不把大師兄和空靈姐葬在一起?要知道空靈姐和笙兒都被葬在了陰宗,讓他們一家三口團聚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