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次，經歷過幽冥的事情，鳳澤知道蘇貝將會是他終身的軟肋，所以不得不做出選擇了。

    想通這些，蘇貝的心酸澀得厲害。

    他做的太多，而她，卻不過是他生命當中的一個過客而已。

    陸赫霆拍了拍大寶的腦袋：「那你去吧。」

    「嗯。」大寶點頭，眉間是難掩的憂傷。

    知道這次，鳳澤以後是會真正的徹底的忘記自己了。

    陸赫霆偏頭看他，心中明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對於陪伴過他度過嬰幼兒期的人有所依賴，人之常情。

    大寶有這樣的感情，也屬幸事。

    陸赫霆低頭吃了兩口東西，爾後平靜地望着蘇貝：

    「蘇貝，你也去吧。」

    蘇貝抬眸，觸碰上他平靜安寧的眼眸。

    她忽然看懂了什麼，輕輕點了點頭。

    他不是不吃醋，而是知道已經全盤贏得了她的身心，所以沒必要在這個時候還跟鳳澤計較什麼了。

    ……

    醫院裏，心理治療的手術間已經準備好了。

    林遇抓着自己的頭髮：「所以，會連我也不記得嗎？」

    顧西風淡聲說道：「重新認識不就行了？」

    「嗷嗷嗷嗷嗷嗷嗷我不要！」林遇頭髮都快扒拉下來了，「就不能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嗎？」

    「沒了，拖着他也很痛苦。現在我已經分不清他到底有多少個人格了。而且，他最怕的就是還會有幽冥這樣的人，利用蘇貝讓他妥協。」

    大家相互對視一眼，都知道他怕的不是威脅。

    是蘇貝的安全。

    鳳飛飛說道：「就這樣吧，我覺得挺好的。免得他自己也痛苦。」

    愛而不得的痛苦。

    花錯在一旁，一臉的高冷，說道：「那怎麼還不開始？」

    「等等！」大寶出現，朝着這邊走過來。

    蘇貝和滾滾跟在他的身後。

    鳳澤抬眸望着他們，眸光里皎月升起，溫潤如清輝。

    大寶低聲說道：「我們是來跟乾爹告別的。」

    滾滾乖乖說道：「所以乾爹要去很遠的地方嗎？」

    「嗯，對。」鳳澤笑，垂眸看他，「可能要去很久，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大寶和滾滾了。」

    「那我以後可以給你打電話嗎？」滾滾問。

    「我去的地方，可能收不到你的電話。不過，沒關係的，滾滾以後還會遇到很多朋友。人一生會遇到很多人，有些可能會擦肩而過，有些則會相伴一生，但是很多人，都只會在對方的生命當中，相伴一段時間就離開。」

    「為什麼要這樣？」滾滾有些傷感。

    「因為每個人有自己的生活和際遇，會尋找到更好的自我。離開，是為了其他更好的，不是嗎？」

    滾滾點着小腦袋，覺得才認識的這位乾爹，人真的很好很好。

    可是既然他要去遠方，他也只能祝福了。

    「那祝你以後會更好噢，乾爹。」

    「會的。你也是。」

    滾滾重重點頭：「我會的！我要好好的！」

    鳳澤望向蘇貝，蘇貝此刻無話，只是想起他一直以來的照拂，負重前行，才給了大家輕鬆和自由，心中便是傷感。

    現在重負解除，他如果能夠生活得更好，她願意看到那一幕。

    除此之外，她什麼都無法做。

    更無法給。

    「小貝。」鳳澤溫柔笑，和風霽月，將她手拿過來，將一顆糖放在她的掌心。

    然後，他轉身朝着手術室而去。

    蘇貝險些掉下眼淚來。

    顧西風跟了進去。

    專業的心理醫生也準備到位。

    鳳澤慢慢地拆開一顆糖，把玩着糖紙，將糖塞進了口裏。

    他永遠都記得，自己撞進父母離世的那一天，漫天的血色，迷了他的雙眼。

    從此他看世界，便帶着這樣的血色，濃霧一般的仇恨壓在心頭，成為了他不死不休的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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