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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巧緩緩睜開雙眼,感覺大腦像是被一層迷霧籠罩着,思維遲緩而沉重,她試圖回憶起昏迷前的景象,記憶卻好似細小的碎片散落各處,根本無法拼湊起來。
喉嚨里像是有一團火焰在燃燒,燒得她口乾舌燥,想要張嘴說話,卻只能發出輕微的呻_吟。
她試圖挪動身體,四肢卻仿佛被無形的枷鎖纏繞着,軟軟的使不出力氣,唯一能動的便只有眼球。
我在哪?
帶着這個疑問,她艱難地掃視四周,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巨大的床榻之上。
身下的褥子呈灰粉色,觸感很柔軟,花式卻有些老舊。
對着這有些熟悉的花色凝視半晌,巧巧的臉色漸漸難看了起來。
從前的記憶一點一滴地湧入腦海,她終於認出了褥子的花色。
農家!
這是農家才會有的褥子,簡單,樸素,甚至有點土,材質卻十分稀有,在外界根本就無法找到。
我回來了?
一想到自己竟回到了農家,巧巧本就蒼白的臉上更是沒有了半點血色,陣陣虛弱感瘋狂湧入腦海,險些又要昏厥過去。
「醒了?」
耳邊突然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猶如微風拂過琴弦,輕柔優雅,溫暖舒心,充滿了磁性。
聽見這個聲音的瞬間,巧巧的臉色卻是難看到了極點。
「感覺如何?」
那個聲音再度響起,猶如山澗的潺潺流水,清澈悅耳,愈發溫柔,「你的身體還在恢復,難免會感到虛弱,還須多加休息才是。」
巧巧艱難地轉過頭去,出現在視線中的,是一張溫文儒雅,卻又略顯憔悴的俊秀臉龐。
「二、二叔公。」
她艱難地挪動着嘴唇,發出了連自己都難以置信的嘶啞聲音,芳心在這一刻已然沉入谷底。
眼前這個風度翩翩的俊秀公子,赫然是她的二叔公,也即農家家主的第二個兒子。
農寒梧!
「巧巧。」
農寒梧嘴角輕揚,笑容蘊含着獨特的魅力,令整個房間仿佛都明亮了幾分,「二叔公望穿秋水,總算把你給盼回來了。」
他的樣貌出類拔萃,氣質更是出塵飄逸,放在任何地方,都絕對屬於少女殺手級別的美男子。
然而,巧巧看向他的目光中卻唯有厭惡和恐懼,仿佛站在眼前的不是一名美男子,而是一條致命的毒蛇。
「我、我為什麼還活着?」
隨着記憶的漸漸恢復,她終於想起了此前發生的一切,忍不住顫抖着問道。
「我的判斷果然沒有錯。」
農寒梧伸出右手,輕輕撫摸着她滑嫩的臉頰,眸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你的體質和老頭子相似,即便施展了獻祭之法,也不會當場喪命。」
「太爺爺的體質?」
巧巧秀眉緊蹙,仿佛被一條冰冷的毒蛇纏在身上,臉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嫌惡之色。
「你想必也知道,自農家誕生以來,能夠施展獻祭而不死的,也只有老頭子一人。」
農寒梧緩緩解釋着,吐字清晰而有力,「雖說他誤打誤撞,找到了治療之法,可操作起來卻還有一個難處,那便是族人在施展了獻祭秘法之後,幾乎都會當場死亡,根本就沒有施救的時間,這麼多年來,真正能夠保留一口氣的只有兩人,一個是老頭子,另一個便是你了。」
「所以」
巧巧絲毫不覺喜悅,臉色反倒愈發難看,「就算施展了獻祭,我也能被救回來?」
「不錯。」
農寒梧點了點頭,眼神里透着一絲貪婪,一絲覬覦,「你是個聰明人,想必也清楚這樣的體質,究竟意味着什麼。」
「整個農家」
巧巧沉默了許久,終於緩緩開口道,「只有太爺爺和我可以多次施展獻祭之法。」
「準確地說。」
農寒梧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是只有你一個。」
「什麼?」
巧巧俏麗的臉蛋登時流露出疑惑之色。
「即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