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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熱鬧的時候啦」他的聲音遺落身後的足跡之中,悠悠淡淡,「忙起來便難有時間作畫,但今年看來似乎忙些也值得。扇涼山雪,你也在期待麼?」
下界天江梁城。一道人影匆匆而行,逢人便問,似乎有點倉促。不過繞城半圈,始終不曾得到消息,他似乎有點失落。
少頃,他轉入一家茶館。
屋內的茶香不同尋常,但是來者似乎並沒在乎。他隨意叫了一壺茶和點心,托着腮獨自思考。
「這師兄看來是故意躲我了。不過,他現在會躲在哪裏呢?」
並非意外,此人就是商宮玉麟?樂懸行。經過一路打聽,他確實來到了「理論上」宿九琴駐留的江梁城。但是在城中打聽了一趟,雖然有人知道宿九琴的名號,但卻對於他的動向難以述明。
而且,自從來到下界天以來,他發現各處所在總是充斥着異鄉面孔。這讓他打聽事情都麻煩了很多,這些外地貨都是一問三不知,而且居然還會給推銷產品,真是不勝其煩。
茶葉端上來了,是金絲鑲邊的鮮紅色碟子,中間托着熱氣騰騰的異香茶水。有種鮮花的芬芳,和本地的茶葉大相徑庭。
茶水倒映着樂懸行的愁眉苦臉。他抬起頭環視了一圈,看到鄰桌一個本地模樣的人,便湊近些問:「老兄,你是這裏的居民嗎?我問你個事,你聽說過一個叫宿九琴的大俠嗎?」
那人轉過臉,樂懸行才能察覺他風塵僕僕的神色。他搖搖頭,但是顯得很熱情:「你不曉得,我是一個旅人。什麼什麼大俠我沒聽過,但我知道很多別的事兒!」
看樣子這人似乎是有意分享,可是樂懸行沒心思聽。既然他都沒聽過宿九琴,恐怕也沒什麼值得注意的消息可撈了。
「我叫樊天舉,從上個月開始,我從南方四處遊歷到這裏來!」這人已經興致勃勃地自說自話起來,唾沫星子都要飛濺,樂懸行抬手擋下。他繼續說:「現在整個大陸最有意思的,就數這群外地人了,你說巧不巧,我對他們很有了解!」
「是嗎,你說巧不巧,我對他們沒啥興趣。」樂懸行乾笑着打了個哈哈,旋迴自己的座位。
誰成想,那個樊天舉越說越來勁,見樂懸行回去,竟然也跟了過來,在他的桌子對面坐下,侃侃而談:「哎,要不是你慧眼如炬找我說話,一般人我還不跟他說這些呢!我告訴你啊,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調查,我有重大發現!」
樂懸行目光在周圍的人之間轉了一圈,隨即落在樊天舉身上:「你在他們開的茶館裏討論這些,他們看起來可是不太高興。」
樊天舉聞言,吃了一驚。可是他也瞄了一圈周圍的人,發現是樂懸行嚇唬他之後,顯得賭氣而不高興:「我一片好心,你卻這樣嚇唬人,真是狗咬呂洞賓」
樂懸行越聽越樂,本來不感興趣,現在反倒有了點興趣,但主要是對這個樊天舉的:「好好好,我悔悟了,我真誠向你道歉。你說說吧,但要長話短說,我喝完茶要趕路呢。」
得到了聆聽者的認可,樊天舉剛才憋屈的臉色,霎時喜笑顏開。他叩叩桌板說:「切,我也要趕路呢。長話短說就是一句,想發財,就得跟他們混!」
樂懸行一聽結論,興致也就沒了一半。果然對他毫無幫助,他要的又不是錢。好歹自詡藝術家,談錢便庸俗。
他端起茶喝了一口,芬芳的氣味入口之後卻變得很奇怪。他咂咂嘴,搖頭道:「確實很有建設性的結論。嗯,我要走了。」
「你根本不知道他們的賺錢手段有多麼高明喂,你真的不想聽嗎?」樊天舉看着樂懸行站起來,不禁大為失望,「就拿現在的江梁城來說,要不是聽說有高人在裏面斡旋,建了商會,這裏哪裏還見得着本地人的產業?」
驟然停步。樂懸行的身軀一頓,眼神有了變化。
「高人?商會?」
他轉過身,一隻手拍在了樊天舉的肩膀上,目光仿佛兩條長長的釘子:「商會在哪?我要去看看!」
少頃。在樊天舉的帶領下,兩人出了城去,從主幹道旁邊新挖的一條道路深入,沒過多久,就見到了江梁城商會。
相比城內的景象,這裏蕭條很多。破布製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