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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開心,做再多錯事又何妨,總比日日見他消沉頹廢來得好。」
「我始終都明白,他這樣不過是在傾訴心中積攢了十幾年的怨恨,曾經的他同樣是見難者扶,見弱者憐,若不是受他爹娘的刺激,也不會淪落至此。」
「而我除了做他的傾訴者以及保護者以外再無其他多餘的身份。」
「我總想着如果我是他的哥哥,那麼事情是不是就會不一樣,這樣我就能以最親的身份陪着他渡過那幾年最為陰霾的時光,這樣他也不會在短短一年之內便轉變了性情。」
卓白見他眉宇間透着股落寞之色,忍不住問道:「我聽說林墨的母親在他自小便逝世,難道是因為這?」
他見其沉默半晌,一張充滿黯然的臉上似是在傾訴着無盡憂慮。
原來,在林墨十歲之時,那時的他天性爛漫,待人也極其親和,與府中之人更是相處得其樂融融。
那段時日,林老爺為了早些培養他行商的經驗,於是便帶着他一塊外出,兩人去了整整三個月才回到府中。
林墨為了讓娘開心,早早便和爹買了禮物準備給她一個驚喜,所以在此之前,林母並不知道他們會回來,兩人奔波了一路,到了林府之時已是夜晚。
但是為了這個驚喜,林老爺和林墨並未感到一絲疲憊,反而一心期待的去屋裏找林母。
可是就在走到屋外的那一瞬,本懷着激動之心的父子卻聽到屋裏傳來男女的歡笑聲。
一開始林墨並不知道那是什麼,只是林老爺聽到後,臉色驟然陰沉了下去,林墨永遠記得他那刻的神情,讓人不禁為之害怕和陌生。
臉上的憤怒,冷厲,甚至是眼神中漸顯的紅絲,讓他這輩子都無法忘卻,林墨小心翼翼的正想開口,沒成想便見他一腳踹開了門。
緊接而來的是裏邊傳開的驚慌和惶恐聲,林墨見到自己的父親憤怒走進,而映入他眼帘的卻是自己的母親衣衫不整的躲在一名上身裸着的陌生男子身後。
他驚駭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手中的禮物因為顫抖着的手掉落在了地上,一時間,他仿佛聽不到外界的所以聲音,只能看見自己的娘親被父親毆打的模樣。
但是他並沒想上前阻攔,因為林墨知道,他的娘親在這一刻已經不配做他的娘,甚至與那些街邊賣身的女人沒有任何區別!
他呆滯的站在原地,冷漠的看着這一切,即便是見到自己的母親被打得遍體鱗傷,滿眼淚痕的看着自己,他知道她在奢望着自己去替她求情。
但是那一刻他只感到了噁心,林墨見着那陌生男子迎面衝來,但他並沒有想過躲開,任由自己被他撞到了地上。
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可是沒有人理會他,想起幾何時,他也是這樣摔落在地,可是爹媽總會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宜第一時間跑過來安撫自己。
但是,這一次,他們沒有,而林墨只能跌在地上在無盡的黑暗中哭着
當時的莫衛是府中下人的孩子,進林府不過短短几日,期間只要林墨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便會來找他熱情,雖然比他年長了四歲,但一直以來,好似都是他在照顧自己。
但是莫衛的娘顧慮到身份懸殊,刻意強調莫衛平日裏要與他保持距離。
那日夜晚,他正好睡不着,出門便撞見一個裸着上身從林母屋裏跑出來的陌生男子,他有些茫然的抬眼望去,見林墨坐在地上哭喊着的樣子,不禁心下一觸。
本想着上前,直到聽到屋裏傳來悽慘的叫聲,他很清楚,那聲音是林墨娘親發出的。
一開始莫衛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正打算上前時,卻見到林老爺怒氣沖沖的從屋內走了出來,莫衛已經大致猜到了發生什
麼事,隨即連忙上前安撫莫衛,擦去了他滿臉的淚水。
沒過多久,便見到幾名丫鬟匆匆忙忙進了林墨娘親的屋內關上了門,莫衛冷冽的瞥了眼便帶着泣不成聲的林墨離開。
直到後來,被打得遍體鱗傷的母親躺在府中休養,爹爹自那後與她簽了合離書,連夜去了外城。
那段期間,林墨整日將自己鎖在屋內不見任何人,更別說去看一眼那個恬不知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