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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萬一,他傷了卓白怎麼辦?」
離凡猛然一驚,怎會擔憂一個見了只有寥寥一面之人?
「不想了不想了,我還是繼續睡覺吧!」
他一臉愁悶的將自己捂在被子下,但是心中依然難以控制自己不去想這件事。
些許是一天一夜沒怎麼休息的緣故,突然心臟絞痛的乾坤已經昏睡過去了好幾個時辰。
醒來時,天色已是變得黑暗一片,他點亮了燭光,看着黑漆漆的窗外,可笑的是,竟然無一人來此探望,若是自己死在了這,恐怕沒幾日都無人知曉。
不過對於乾坤來說,這早已不足以讓他有任何情緒的波動,調整好思緒後,他映襯着微弱的光線看向桌上的圖紙。
就在他視線投過的那一剎那,頓時神色一顫,被嚇得整個人都摔到了地上。
因為方才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猙獰的人臉,不對!
看到的應該一張有着人臉的怪物,並且全身還是紅色,畫面細思極恐,他雙手撐着地微顫着站起。
他鼓起勇氣再一次看去,發現圖紙上的圖文竟變得和白日裏看到的那條黑龍截然不同,而眼前這幅,分明就是一個怪物!
怪不得手下那些陶工一個個拒之不做,想必就是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乾坤強制着鎮定坐下,再一次細細觀察了一番,他將所以圖紙拼合在一塊,拿起蠟燭照亮每一處細細觀摩了一番,發現所拼出的圖案竟是一個人臉蛇身的異獸!
與同白日裏見到的竟毫無相似之處:「這是怎麼回事?」
「不行,要將這件事告訴將領才好!」
他拿着圖紙走去,在途徑乾騫的屋前之時,卻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乾坤驟然停下了腳步,倒要看看他們又會在背後怎樣算計自己!
乾騫一臉殷勤的給紅艷錘着雙肩,雙手還忍不住的逐漸下滑着,但下一秒卻受到了用力一拍。
「你真打算事成之後,將另一半家產分給他不成?」
「娘子這是什麼話,自然是騙他的。」乾騫此話一出,無疑是在乾坤的心上又狠狠的捅上一刀。
他們的為人,乾坤早該清楚,但從前,他卻傻傻的以為,只要替他達成他想要的,便能讓乾騫如同其他兄弟那樣將自己也視為弟弟看待。
以及那份奢望的關愛。
如今回頭想想,除了無盡的毆打和辱罵以外,只有他的愚蠢和天真一直在欺騙着自己!
無論自己如何努力,無論滿足了他多少欲望,可是他只會越來越得寸進尺,越來越把自己當做一個為他汲取利益的工具!
可笑中還帶着點諷刺,但現在在乾坤的眼裏,這一切都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你這話說的倒輕巧,要知道,你弟弟可不傻,還給伱訂了契約。」
紅艷的眼神中除了犀利以外便是尋常人看不見的毒辣,她的目的無非就是佔有乾府的所有家產,甚至是將乾騫踩在腳下,踹出乾府!
因為從一開始,她便是打着這個主意嫁給了他,這點只有乾坤認清,從前他便勸阻過,但是最後帶來的不過是兩個慘痛的巴掌。
「區區一張紙罷了,我找人偽造一張不就行了?」
「雖然他現在性格大變,也不如從前那般像狗一樣任我召喚,但是心裏啊還是有我這個兄長的,不然我不過是寄了封信,他便馬不停蹄的回來,這又是為什麼,哈哈哈哈!」
乾坤逐漸拽緊了拳頭,眼眶充滿了血絲聽着這一切:「原來之前的付出在他的眼裏不過是如狗一般的討好,可笑至極呵呵!」
「還真你的。」
紅艷嘴角微挑的勾了下乾騫的下巴,頓時讓他一陣春心蕩漾:「娘子不如我們。」
紅艷突然劇烈咳嗽了起來,故意低啞着聲道:「近些日子也不知道怎麼的,竟感染了些許風寒,我這不是怕傳染於你,所以這段日子你便先去廂房睡吧。」
「可是娘子!」
乾騫驟然臉色失意了起來。
「這些天你不是還要忙着陶藝一事,記得把手藝都偷學回來,這樣啊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