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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黑的煙柱滾滾向上,直衝雲霄。
這讓身在襄陽城中,本來還有些心神不定的李凌頓時長出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來:「好!張敬他們果然不負我等重託,已拿下樊城一門,如此,我們還有機會!」
「李大人,那咱們趕緊派兵前往支援吧,不然只靠他們這點兵力怕是根本擋不住來自樊城內外的叛逆夾擊啊。」王赫更是迅速提議道。身為襄樊知府,他身上自然是責任重大,主動獻策。
而隨着他這一開口,下邊那些軍官也紛紛上前請命:「大人,末將願帶兵出城繞去樊城南門,以為後援!」
「我也願往!」
「我也願往!」
面對眾將摩拳擦掌主動求戰的表現,李凌臉上的笑意又多了幾分,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將有此鬥志何愁不能平定此番之亂!
當然,這也和接連的利好有關,當樊城劇變不斷時,襄陽這邊的亂子卻已被迅速撲滅。無論是妄圖到處縱火攪亂城中太平的,還是想趁亂攻入各處庫房以得到更多裝備的,這些羅天教逆賊無一例外,皆被及時殺到的官軍所攔截擊破。
襄陽城這邊的叛軍與樊城叛逆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後者還有人從中指揮,可以讓他們按各種計劃行事,而襄陽這邊的叛逆因為趙成晃、李桐等人的相繼落網早成了沒頭蒼蠅,就連王政和這樣有着一定影響力的人物都已被官府及時捉拿,自然就沒有了挑頭定策之人。
所以當他們按照之前謀劃的四處縱火突襲遇到官軍的強力反撲後,這些叛軍就徹底不知該如何是好了。而在戰場之上,別說這樣的茫無頭緒,就是稍有反應不及,便是必敗之由。
由此,城中幾番戰鬥下來,襄陽城內的亂子已徹底平定,上千羅天教逆賊或死或擒,再沒有了威脅。而他們的覆亡,倒是讓官府方面從上而下士氣大振,哪怕在之後樊城接連傳來急報,連與襄陽連接的浮橋被叛軍所奪斷開的消息傳來,大家都沒有太大的擔憂,因為在他們看來,有李大人運籌帷幄,指揮平亂,此番之戰的勝利必然是屬於官軍的。
不過李凌卻沒有大家這麼盲目樂觀,很顯然羅天教等逆賊是把樊城作為此番叛亂的重中之重,而能否在此期間打開一個缺口便成了勝負關鍵的第一手,但還遠沒到能左右整個戰局的地步。
「此時前往支援樊城南門怕是要來不及了,而且很可能會撞上陳達所率的叛軍所部。所以本官的意思,是不管那邊,另尋破綻!」李凌在定了定神後,把手一按壓住了下方諸多將領的請戰聲,神色嚴肅道。
「另尋破綻?大人,樊城那邊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攻入嗎?」不少官員都是一臉不解,他們在襄樊多年,還真不知道有此方法呢。
李凌卻是一笑,再一拍手,然後大家就看到一個粗布衣裳,粗手大腳,皮膚黝黑,一看就是在烈日下奔波勞作的漢子走進了廳來。這位無論是穿着氣質,都與在場眾官員顯得格格不入,自然也讓大家感到一陣疑惑,最後又把帶着問題的目光看向了李凌。
李凌也沒賣關子,笑道:「這位閻闖閻舵主乃是漕幫在湖廣境內的做主之人,他別的本事或許不如各位,但論對各城一些民間消息卻是遠比官府中人更為靈便。」
雖然李凌做了介紹,眾官員還是有些無法理解把這麼個人叫來有何用處,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李大人如此大人物是怎麼和這等江湖幫會中人產生聯繫。
李凌這時也顧不上再跟他們解釋自己和漕幫間的關聯了,只衝閻闖點頭,示意他把掌握的關鍵說出。這位在諸多官員中間雖然略感緊張,但很快還是調整了心態,鎮定道:「諸位大人,襄樊兩城表面上只有那一座浮橋相連,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除了那座大家都知道的浮橋外,其實橋下還有水道可讓人悄然進入樊城,只是那需要水性精熟之人才能做到。
「而以我漕幫諸多水上討生活的弟兄的本事,只要是在天黑之後,對面又沒有刻意盯住,我們完全能瞞過那些橋頭叛逆,出現在他們身後。」
他這一說,眾官員終於是明白了這個草莽江湖人的重要性,全都露出驚喜之色:「你……你是說真的?」
「那水下道路可以進入多少人?你們漕幫那些人手真有把握幫我等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