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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外。
秦桑循聲望去,一眼便看到帶着斗篷的晨煙。
晨煙獨自站在一處禁制屏障的邊緣,凝望外面洶湧的靈潮,帶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氣質,看不到斗篷下的神情,沒有人敢接近她。
在晨煙左側,有一位錦袍男子和一位長髯道長正在敘話。
這二人身上沒有絲毫波動,很容易被誤認為兩個凡人。
以秦桑現在的修為,即使面對結丹期高手,在對方沒有刻意遮掩的情況下,也能察覺到若隱若無的真元波動。
不可能在這裏遇到凡人,出現這種情況,那就是對方的修為超出自己太多!
在看到他們的瞬間,秦桑心中為之一緊,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壓力。
他們就站在禁制屏障前,可怕的靈潮讓禁制屏障動盪不止,仿佛下一刻就會衝擊進來,而他們二人仍神態自若,對靈潮視而不見。
出聲的是錦袍男子。
東陽伯!
秦桑心中一動,感慨不已,入門近百年,終於親眼看到自家祖師了。
另一人能和東陽伯平起平坐,肯定也是元嬰級數的大能,不知是太乙丹宗祖師沖夷道長,還是上元清靜宮宮主鐵冠子。
東陽伯發話,劉姓金丹不敢再生事,乖巧的應了一聲,便立刻放行。
秦桑等人跟在風鳴師叔後面,快步走上前,向東陽伯大禮參拜,「弟子拜見祖師!」
「起來吧。」
東陽伯微微頜首,淡淡道:「風鳴帶他們去一旁等候。」
「是!」
秦桑乖乖退到一邊,悄悄打量場中人。
雲遊子還沒到,除了東陽伯、晨煙和神秘道長外,都是結丹期修士。
其中有幾位曾在亂島水域露過面,有的出自太乙丹宗,更多的是來自駐紮懸顱關的其他宗門。
這其中,少華山的竟然只有風鳴師叔一人,上元清靜宮更是一個都沒有,讓秦桑暗暗奇怪。
祁元狩剛結丹不久,不去紫微宮還情有可原。
其他師叔都是老牌金丹,也沒有人去紫微宮麼?
在秦桑暗暗打量場中局勢的時候,那位道長也瞄了他們一眼,不禁有些疑惑,但並未直接詢問東陽伯的意圖,迂迴道:「東陽道友,你帶着這麼多假丹境弟子,還有餘力庇護其他弟子麼?上元清靜宮弟子,還有其他依附在貴宗麾下的宗門,也需要道友親自庇護吧?難道都找了紫微秘籙不成?」
東陽伯微微一笑。
「沖夷道友沒見我只帶了兩個弟子過來麼?
「為了保證公平,我等強宗不可大肆參與爭奪紫微秘籙,我怎麼會讓自己處於眾矢之的。
「鐵冠道友欲讓宗門修生養息,此次只有他獨自一人闖紫微宮,以鐵冠道友的實力,無須我費心。
「我有辦法讓他們五人聯手,發揮出超出自身境界的實力。
「至於其他宗門的小輩,也不會太多,我竭盡全力,應該還能護得住。」
沖夷道長點點頭,突然想起來什麼,驚詫道:「鐵冠道友獨自離開上元清靜宮,是不是快到時間了……」
東陽伯輕嘆一聲,「不錯,沖夷道友記得准。」
沖夷道長嗟嘆道:「鐵冠道友結嬰的幾率,本應不小,再加上上元清靜宮的獨特密符,肯定不次於你我當年。卻為了保全宗門,不惜斷絕結嬰之路,毅然捨身飼符傀,令人敬佩。鐵冠道友獨闖龍潭虎穴,恐怕是帶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吧?卻不知道有多大把握?」
東陽伯搖頭:「據我所知,鐵冠道友懷有必死之心,臨行前已經將宮主之位,傳給他師弟公良宇……」
話音未落,突然一道青光飄然而至。
那劉姓修士恭立在城門前,不僅不敢攔阻,反而恭聲道:「見過鐵冠前輩。」
青光散去,顯露出身形消瘦,面色帶有不正常的蒼白,出現在這麼高修為的修士臉上,着實令人意外。
鐵冠子向劉姓修士點點頭,便走向兩位元嬰,拱手道:「鐵冠子見過二位前輩。」
秦桑悄悄打量鐵冠子,心中好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