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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見師叔。」
「參見幻掌座」
幻痕降落在行宮前,收起遁光,他身着勁裝,束起長發,背負長劍,儀態瀟灑,眼神如利劍般銳利,像一位行走江湖的劍俠。
靈劍帶鞘,是一種特別的養劍之術。
青羊觀弟子看到他,紛紛躬身行禮,滿臉敬畏。
這些弟子同樣敬畏李玉斧和申晨,但兩種敬畏是不同的,他們對幻痕畏大於敬,任何見過他在戰場上表現的人,都會對他充滿畏懼。
在風暴界,幻痕的名氣比觀主李玉斧和天工盟盟主申晨不遑多讓。
他秉持殺劍之道,在戰場上如魚得水,每次戰鬥都是身先士卒,御劍衝進敵陣,但見劍光閃爍,鮮血殘肢飆飛,鮮活的生命瞬間被奪走,留下一具具屍體,而面不改色。
無論敵人還是友盟,看到這一幕都會為之膽寒。
其人劍下伏屍無數,可以說是從血海里走出來的強者。
那些弟子神態無比恭敬,大氣不敢出,低着頭不敢看幻痕。
幻痕知曉自己的名聲,但無意去改變,這是他的道,無須在意他人的目光。
如果是敵人畏懼他,未戰先怯更是一件好事。
他神情冷峻,只是淡淡『嗯』了一聲,從這些弟子面前走過,表現非常冷淡。
若非是同門後輩,他甚至懶得給予回應,但越是這種表現,對方才越安心。
即使青羊觀的弟子們,面對幻痕也感到壓力極大,如果幻痕突然有一天像其他師長那般和顏悅色,諄諄教誨,他們只會感到惶恐。
幻痕收斂劍意,走到行宮門前,正欲觸動禁制,前去拜見觀主,腰間懸佩忽有靈光閃過。
他神情微動,止住腳步,有些意外,旋即身影一閃,消失不見。
幻痕離開後,眾弟子都有鬆了口氣的感覺,也不敢議論師長,各自散去。
此時,幻痕飛落到旁側一峰,此峰的高度和行宮所在的主峰不相上下,但靠近山頂的地方布有一座大陣,將這裏隱去,從外面看去只是一座平平無奇的山峰。
山頂被打造成一個規整的平台,作為以後青羊觀弟子切磋的擂台。
擂台上站着兩個人,正是申晨和劍奴。
「申師兄安好。」
幻痕落地,對申晨稽首一禮。
他是上官利鋒的徒弟,秦桑和上官利鋒平輩論交,李玉斧便認他為師弟。
不過,上官利鋒隕落後,李玉斧和申晨都指點過幻痕很多,名為師兄,幻痕一直以師長待之,禮數一絲不苟。
行罷一禮,幻痕轉目看向劍奴,他剛到這裏便留意到劍奴。
劍奴靜靜站在那裏,甚至感應不到他身上靈力的波動,仿佛一個凡人。幻痕卻能從劍奴身上感受到一種特別的神韻,立刻認定此人必是一名劍修!
幻痕眼底閃過一抹異色,此人淵深似海,看之不透,修為定然高過自己,風暴界什麼時候出現這樣一位劍修高手了?
因為青靈之氣數量有限,發放給哪些人都要經過仔細考量,評判每個人的天賦、心性等等,交給最有希望突破的人。
現今風暴界的化神修士,九成以上都是藉助青靈之氣突破,受其恩惠、承其因果,這些人都曾在戰場上出現,名號廣為人知,是藏不住的。
當然也不排除有人悄悄突破,畏懼長右族,潛藏起來。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以大局為重,無論何種局勢,總免不了有人生出異心。
幻痕不關心劍奴的來歷,本能反應是終於見到一位同道高人,可以印證劍道,背後靈劍應心而動,響起劍鳴。
感受到幻痕的戰意,申晨一笑,「還不拜見劍奴前輩!」
雖然他和劍奴同屬化神境界,但秦桑以道友相稱,而且對待劍奴的態度明顯不一般,便稱其為前輩。
除非天越上人有特別交代,劍奴不在意繁文縟節,也不會多言。
初聞『劍奴』這個名號,申晨微感詫異,畢竟誰會以奴為號,貶低自己?
但聽在幻痕耳中,這個名字別有一番深意。自稱劍之奴,定然心中只有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