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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曾是血獄,遍地刑場,封印了無數年,依然能從一處處廢墟中,感受到當年的慘烈和血腥。
天地間一片血色。
血霧濃稠,陰邪之力充斥。
闖入這裏的人,仿佛置身於血海, 陰冷刺骨,周圍瀰漫着極度壓抑和詭異的氣氛,心神不自覺緊繃。
古禁更是隨處可見。
不過,最危險的其實不是古禁,而是活物。
這種陰邪、血腥之地孕育而生的怪物,勢必天性混亂、嗜殺,極為危險。
好在, 進入血霧盆地以來, 除了黑塔陣里的血肉傀儡,他們一直沒有遇到活的怪物。即便血肉傀儡,本身也是沒有靈智的行屍走肉。
但在衝出血門的剎那,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前面的旗門大陣也微微一頓。
他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轟!』
『轟!』
「吼!」
……
大地震動。
血霧深處,四面八方傳來陣陣巨響。
似乎無數巨獸奔跑,踐踏大地的腳步聲。
隨之而來的,還有此起彼伏的吼叫之聲,有的距離尚遠,聽不分明,但有一些就在附近徘徊。
血霧和古禁阻擋視線,怪物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只有巨響和吼聲不停在耳邊迴蕩,令人心驚肉跳。
怎麼突然出現異變?
眾人茫然四顧,感覺自己已經被怪物包圍了。入目是血色世界,沒找到怪物, 但發現血霧深處有波動傳來, 導致血霧震盪, 一片混亂之景。
一時間, 眾人人心惶惶。
他們雖是當世頂尖高手,但修仙界能威脅到他們的存在不在少數,尤其在血湖、紫微宮這種地方。
類似的慘劇,發生過不止一次。
秦桑面色微變,想起他和東陽伯在血河之底驚動的未知怪物。
離開血河時,他刻意在外面停留了一會兒,見怪物甦醒後沒什麼動靜,等到血河恢復平靜,便自顧自離開了。
不會是自己弄出來的吧?
秦桑心裏嘀咕。
當時甦醒的怪物只有一頭,現在血霧深處不知藏着多少,如果都有着和那頭怪物媲美的實力,他們的處境將非常危險!
旗門大陣略一停頓,便一頭扎進血霧。
對手緊追不捨,他們管不了血霧裏是什麼怪物。
秦桑等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停了下來,眼睜睜看着旗門大陣消失在視野中。
查出異變的原因,摸清怪物的底細,儘快脫離危險, 才是緊要之事,他們可不想為葉老魔陪葬。
就在這時,血霧之中突然閃出一道人影。
看到此人, 秦桑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眾人也都頗為意外。
竟是失蹤多時的東陽伯!
東陽伯依舊一襲錦袍,儒雅照人,臉色帶有幾分不正常的蒼白,似乎受過傷,不過氣息還算穩定。
「道友這是?」
眾人閃身走出大陣,看着東陽伯。
有幾道視線,隱晦的在秦桑和東陽伯之間掃過,神色各異。
秦桑一言不發,自顧自思索着什麼。
方才秦桑暴露身份,他們中的機警之人便隱隱想到,東陽伯莫名失蹤,會不會和秦桑有關係?他能逼葉老魔自爆化身,有心算無心,有能力斬殺東陽伯。
秦桑血祭血魔化身,顯露真容,這一幕深深印在眾人腦海之中。
沒有誰會蠢到當面質問。
將一位剛立下大功的頂尖高手逼走,實屬不智。萬一他倒向罪淵或者天妖丘,才是後悔莫及。
何況找不出證據。
誰都不清楚這對昔日的祖師和後輩之間有什麼恩怨,是否已經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東陽伯閃身至眾人身前,看到摘掉面具的秦桑,瞳孔微微一縮,接着神色如常道:「血湖中怪物甦醒,我不慎受傷,被怪物圍困,誤了約定的時間。好在,我沿着諸位道友留下的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