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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拿玉珏,公良宇像是有了底氣,神色略微緩和。
一手抓着小人,一手抓玉珏。
公良宇就這麼跳進血湖。
……
接觸到血水的剎那,秦桑便覺一股陰邪之力侵襲全身,無孔不入,那股詭異的涼意能侵入心神,滲進骨縫。
秦桑竟罕見地打了個冷顫,面色微微一變。
他想起和牽機妖王賭鬥之時,用九幽魔火抵禦毒霧,便想故技重施,催動魔火形成一件火甲,罩在體外。
不料,那股寒意非常詭異,竟能穿透魔火。
秦桑又將火甲變成祖聖火,依然擋不住。
直到他收起靈火,催動真元化甲,方才感到有所好轉。好在真元消耗不算太快,對身為元嬰的他影響不大。
『嘩嘩……』
視野之內一片血紅,周圍血水流動,嘩嘩作響,不知流向何方。
秦桑能感覺到,陰邪之力來自血水中的一股古怪力量,裹挾着他流向未知之地。秦桑四下一望,接着身影急墜,只覺身上一松,終於脫離血水束縛。
血水下方,竟是一片血霧瀰漫的未知空間。
秦桑一邊觀察,一邊小心翼翼降落下去,不多時便踩在了堅硬的地面上。
那股陰邪之力依然存在,通過血霧,充滿整個空間。
秦桑不敢撤去靈甲,只是一甩袖袍,從中飛出三杆魔幡,圍繞着他飛個不停,作為防護手段。
同時手中祭起金沉劍。
東陽伯作為少華山一門之主,肯定參悟過元神養劍章。
秦桑修煉這門功法,東陽伯是知情的。
如果在東陽伯面前使用烏木劍和劍陣,東陽伯哪怕沒見過第二部功法,肯定也能看出一二,猜出秦桑的身份。
所以,秦桑能少用劍法就少用,準備以魔幡魔火做為主要手段,儘量不動用七魄殺陣。
十八魔幡足以應對危局。
在秦桑祭出法寶的同時,天目蝶也醒了過來。
它還是喜歡落在秦桑肩頭,用柔軟的翅膀蹭秦桑臉頰,緊靠着主人。天目蝶有自保的能力,即使在外面也不用擔心安全,秦桑也就隨她去了。
天目蝶警戒,視線穿透血霧,能看到更遠的位置。
經過一番試探後,秦桑確定這裏旳血霧僅僅略微阻擋視線,對神識沒什麼影響,只要抵擋住陰邪侵蝕,不足為慮。
但根據他們搜集到的消息,血湖內部宛如煉獄,不要將神識肆意伸出太遠,以免不小心觸動機關,引來危險。
那些記載語焉不詳,秦桑也不知這裏有什麼東西,但小心點兒肯定沒錯,將神識收攏在三丈之內。
他有天目蝶,不用神識,影響也不大。
催動天目神通,看清周圍的景色,秦桑終於知道這裏為什麼被叫做煉獄了。
他站在一片光禿禿的岩石上,前方不遠就是一座山。
此山同樣是石山,不見寸土,更沒有草木生靈。山體竟是通體血色,不知是被無處不在的血霧染紅的,還是原本就是如此。
石山上的景象非常可怕。
電閃雷鳴,陰風不息。
閃電也是血色的。
石山上空,血雷如同無數血色巨蟒,千道、萬道血雷齊發,沒有一刻停歇,直欲粉碎石山周圍的一切。
『轟隆隆……』
雷鳴聲震耳欲聾,令人心神震動。
這種血雷絕非善類,秦桑可不想嘗試血雷的滋味。
石山日夜遭受血雷轟擊,經歷千錘百鍊,無數年來,竟然完好無損,不是材質特殊,就是被施了禁制。
每一道血雷劈在山上,便綻放一朵血色雷花,絲絲縷縷的血芒四散而去,無法撼動石山分毫。
陰風也不簡單,圍繞着石山吹個不停,血雷和陰風碰撞時,有時都會被陰風衝散,可見其威力。
石山長存,但人身不可能永恆不滅。
聯想到秦桑以前對淵墟的猜測,如果有人被鎮壓在這裏,遭受雷霆劈打,陰風蝕骨,刑罰之苦不次於刀鋸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