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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
東家嘴角抽了抽,語調都有點兒變了。
多虧秦桑是清源請來的貴客,否則以他的脾氣,很難忍下來。
清源失笑搖頭,不知該說什麼好。
東家沉默了好一會兒,「七頭宴有一道玉袋獻寶,用都城藍湖之中生長的七種名貴魚類做成魚米,將山珍白玉筍片成薄如蟬翼的玉片,做成玉袋,再將魚米等食材釀入玉袋,實為珍品中的珍品。如果不合道長的胃口,再單獨給您做一份主食」
定下七頭宴,東家去後廚忙碌。
秦桑並不是真的要為難東家,是想多拖延一下時間,思索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秦桑本尊落在某處,負手而立,遙望縉縣方向。
他的神情凝重異常,心中一遍遍做着推演。
無論推演多少次,答案只有一個——他做不到!
他甚至懷疑,煉虛後期修士究竟能不能做到。
秦桑還沒有真正和煉虛修士正面交手過,但根據自身推斷,能夠評估出煉虛修士大概的能力。
突破大境界之前,不會有本質上的蛻變。
除非清源此人擁有特殊的功法神通。
可惜林保山的修為太低了,和清源之間差距有若鴻溝,僅憑這一次出手,判斷不出更多東西了。
如果清源面對化神修士也能這般,才是真的可怕,任何人在他面前施展道術,都要顧忌三分。
醉香樓。
秦桑決定靜觀其變,看看清源究竟是什麼目的。
正餐之前先上冷盤,均是常人難得一見的珍貴食材,茶水也是用的燕國貢茶。
秦桑屏退侍女,讓玉朗在旁端茶倒水,陶謄也幫忙。
清源抿了一口茶,看向窗外,屋舍連綿,直至城牆根。
樓下的街道熙熙攘攘。
攤販的叫賣聲,小孩的嬉笑聲,互相拜年的恭賀聲,甚至還有吵架的聲音。
爆竹聲、鑼鼓聲、撥浪鼓的咚咚聲
林保山走後,秦桑便撤去了禁制,所有聲音一起湧進雅間,好不熱鬧。
「正是人間歡慶時。」
清源似有感觸,輕嘆道,「道長下山,是不是也覺得山上太冷清了?」
「我輩修道之人,須耐得住寂寞,貧道下山另有緣由,而且還沒有多久。」
秦桑說的都是實話,只不過隱去了關鍵信息。
他轉目看向清源,「道友一直四處遊歷?」
「不錯,吾好口腹之慾,一方水土養一方風情,即使見得再多,總能遇到驚喜。」
清源微微一笑,旋即又收斂笑容,「可惜不是每個地方,都像燕國國力昌盛,百姓安居樂業。就算燕國境內,也不是只有歡樂,人世間總少不了悲歡離合,淒風苦雨。」
「僅僅是人間嗎?苦海茫茫,幾人能渡?」
既然清源這麼有談性,秦桑也收起雜念,附和了一句。
這聲感慨,發自肺腑。
如果飛升成仙便能脫離苦海,可縱觀整個大千世界,飛升成功的又有多少?
每一個境界都是一個難關,將無數人擋在門外。
「你、我,總比那些人強一些。」
清源指了指秦桑,又指了指自己,突然轉頭,看向一旁靜靜聆聽的玉朗和陶謄。
「你們都是讀書人,學聖賢文章。世人常言人道、人道,究竟何謂人之大道?」
玉朗和陶謄沒想到清源會點他們,都怔住了。
這一刻,他們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力,比被夫子點名時更甚,不由得正襟危坐。
玉朗深深皺起眉頭,陷入沉思。
陶謄等了一會兒,見夥伴不說話,大着膽子回道:「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
清源『嗯』道:「此可謂人倫之道,可以為國。」
陶謄沒有等到誇讚,不由撓了撓頭,沉思了一會兒,便又誦道:「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