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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你可真是給了我一個大驚喜。」山洞內,章邯看着一臉平靜的韓信,頗為感慨的說道,
「我就睡了那麼一會,你就讓大澤山變天了。」
「我做的不對嗎?」韓信滿臉無辜的反問道。章邯抿嘴一笑,
「我只能說,我不承認那是對的。」作為忠心耿耿的帝國將軍,章邯肯定不能承認帝國軍隊戰敗是件好事。
韓信同樣回以笑容,
「我也只是聽令行事而已。」
「嗯我不否認,但你有點太努力了。」章邯很委婉的回應道。
「努力一點總不是壞事。」韓信平靜的回應,接着轉移話題道,
「將軍接下來該去救人了。」
「救王離?」章邯反問道。
「目前,整個大澤山貌似也就只有他需要人救。」韓信聳聳肩,回道。一場大澤山之戰下來,王離就宛如蜃樓上的雲中君,是丟人丟臉又心碎,衰到家了。
章邯沒急着討論這個話題,轉口問道,
「你真把王離給淹了?」說這話的時候,章邯看起來有些繃不住的樣子。
通武侯王賁最為人津津樂道的經典戰役就是滅魏之戰。而章邯當年恰恰就親歷了滅魏之戰的最關鍵戰役——大梁之戰。
他記得沒錯的話,當年面對中原第一堅城大梁,王賁的應對方案也是水淹,只不過最後因為古尋的插手而中途放棄了。
現在風水輪流轉,王賁的兒子打個民間選手,反而讓對方給水淹了在旁人看來,這只是王離的一場恥辱大敗,但在章邯看來,反而帶了點額外的笑料。
韓信不了解章邯的心思,只是很謙虛的回應道,
「一點小水而已,春分澗只是個小河流。」要不是水勢足夠小,韓信還未必敢拿來淹王離呢。
他畢竟是王翦的嫡孫,王賁的親子,論地位,論榮寵,天底下沒幾個人比得上他。
吃了敗仗,是王離回去受罰,但若是他直接死在了大澤山,那就等着嬴政調兵過來把大澤山給你夷平了吧。
這世上或許有人敢殺王離,但韓信不敢,大澤山內的所有人都不敢。不敢殺,也不能殺。
春分澗河流上游能蓄起的水勢十分有限,能衝垮百戰穿甲兵的軍陣,但未必能把人都淹死,王離還有武功在身,再怎麼也不至於隨隨便便就被淹死。
按照韓信的預估,最多也就三分之一的士兵會直接喪命於水流,絕大多數還是能保住一條命的。
「嗯」章邯點點頭,沒有理會水小不小的問題。這件事恥辱的地方在於王賁的兒子被水淹了,至於水具體多大,那反而不重要。
「你讓我救王離,是覺得他和羅網之間的關係還有待考證?」
「不。」韓信搖了搖頭,
「從醉夢樓針對將軍你的伏擊來看,王離必然已經向羅網靠攏,只是程度的問題。」
「至於為什麼救他將軍應該很清楚,他不能死。」
「確實,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死。」章邯附和的點了點頭,
「他一旦出事了,皇帝震怒,整座大澤山都會被帝國摧毀。」
「所以將軍要去救,同時,也要提醒他,恢復理智。」韓信頷首回道。
「理智你在擔心?」章邯眉頭一撇,反問道。韓信兩手一攤,
「以王離的出身和性格,吃了這麼大一個虧,我很難相信他的理智還能控制他的大腦。」整體來看,這一戰過後,百戰穿甲兵的兵力損失並未到傷筋動骨的地步,面對農家也還是有一戰之力。
但是大營被毀,糧草輜重,軍械武備盡數喪失,讓百戰穿甲兵在事實上失去了繼續戰鬥的能力。
可若是非要打的話,王離也不是不能硬着頭皮繼續打下去,只是理智的做法是到此為止。
這場戰爭,從始至終都沒有得到嬴政的點頭許可。打贏了,自然皆大歡喜,相安無事,但打輸了王離需要先給咸陽一個交代,看看咸陽的態度。
妄動刀兵是大忌,嬴政默許也是默許你贏,不是默許你輸。但王離若是失了智,非要繼續和農家死磕,後果就很難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