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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古尋接着突然提醒張良道,「墨家那邊你記得說一聲,要是打算救人,可以早點安排行動了。」
「早點動手有好處。」
「怎麼說?」張良好奇問道。
古尋反問一句,「你沒覺得蜃樓上的那些人這幾天格外沉寂嗎?」
「這最近整個桑海都很沉寂啊。」張良苦笑道。
張良本來對蜃樓上的情況了解就不多,再加上最近桑海局勢驟緩,就更加注意不到蜃樓的異常平靜了。
古尋咧嘴一笑,直接點明情況道,「蜃樓上領頭的那兩個,最近都在修養,無心他顧,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他們都受傷了?」張良很是意外的一挑眉。
古尋點了點頭,臉上帶着壞笑。
以這兩位的實力,能讓他們兩個同時受傷——聽古尋話里的意思傷勢還不輕,而且還沒鬧出太大的動靜莫不是古兄你親自動的手吧?
轉念一想,張良又放棄了這種可能。
如果是古尋乾的,他就不會表現的這麼幸災樂禍,反而會平淡許多。
畢竟對他來說,打了誰都不算是長臉的事。
那還有誰能做到這一點呢?
「難道是天明他們造成的?」
「哼哼可以這麼說。」古尋又點了點頭,笑容不改,「究其根本的話,是他們兩個自己動了歪心思,但直接原因確實是天明那小子。」
「現在兩個人都受了嚴重的內傷,估計還得調養不少時候。」
星魂和月神,一個被天明以特殊異力裹挾着龍游之氣打崩了渾身真氣,經脈嚴重受損,一個受到移魂術反噬然後又強行動手,自己差點炸了自己,同樣內腑重創。
受傷當天,他們倆估計連喘氣都感到肺疼,現在好了一些,但離痊癒還差得遠。
張良聞言不由搖頭失笑,感慨道,「天明,果然總是能給人帶來驚喜。」
「他要是不好,也不值當你堂堂儒家三當家親自算計,讓人家一個半大小子欠你人情了。」古尋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沾的灰塵,笑着調侃張良。
張良也不在意,挑眉回道,「有備無患,古兄見笑了。」
古尋朝他笑笑,也沒再多說,抬頭看了眼天色,招呼着張良離開:
「看這天兒不怎麼好,估計要起風下雨,該走了。」
張良也抬頭看了一眼,雲層確實變厚了,點點頭,便和古尋聯袂下山去了。
帝國北疆,上郡,黃昏時分。
扶蘇的馬車疾馳在道路之上,兩旁飛速退後的儘是一幕荒涼之色,驚起的飛鳥發出難聽的嘲哳聲,其中還有不少食腐的禿鷲。
地面上偶爾會有瘦骨嶙峋的屍首一閃而過,有的完整,有的早已殘缺破損。
不過更多的,其實是森白乾枯的屍骨,血肉早已讓野獸啃噬殆盡。
對於自然界而言,人也不過是食物鏈中的一環,活着的時候吃不了你,死了以後還吃不了嗎?
這片荒涼而野蠻的土地上,並不缺少肉食的野獸。
扶蘇透過窗戶看着外面一望無際,死氣沉沉的大地,眼神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努力發展北地諸郡,也頗有起色,但成果主要集中上郡、太原郡,以及代郡三地,雁門郡就差了不少,而雲中九原兩郡,基本上算是原地踏步好歹沒有變得更糟。
人力有時窮,這地方自然環境擺在這兒,發展的慢誰也沒招,而且算下來扶蘇治理北地其實也沒幾年,時間也不夠長。
要知道扶蘇手底下的執政團隊包括韓非、陳平、蕭何、曹參等一眾大佬,可謂是夢幻天團一般的組合,他們都沒轍那就是真的沒轍。
天時地利都不行,人累死也不能逆天改命。
現在,剛剛有點起色的北地又要再次被捲入戰火這一派荒涼景色,其實也不算出人意料了。
扶蘇不想貿然開戰,奈何狼族自己不老實,吃着鍋里還惦記着盆里,他也只希望蒙恬能儘快結束這場戰爭了。
嗷嗚
嗷嗚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