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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少羽這屬於沒活兒硬整。
他們這些江湖人,怎麼可能每天都衣淨如新,髒點才算正常。
天明的衣服此時看起來也不是特別髒,和少羽離開前一不一樣他也不記得了。
不過少羽也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本就不擅長跟人繞圈子,面對一向無話不說的天明更是如此。
而此時的天明哪怕神思不屬,也聽出來少羽話語的古怪,停下手上的動作,輕嘆一聲問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就想知道你下午做了什麼。」少羽乾脆不演了,直言問道。
天明又嘆了口氣,猶豫很久後說出了『真相』:
「蜃樓的事牽扯太多,我還是擔心出事,所以找了個足夠可靠的人詢問了一下救人的事。」
「足夠可靠的人」少羽眉頭一皺,很快反應過來,驚訝的抬手指着天明,「你去找了」
天明抬手一把按下少羽的指頭,點頭道,「沒錯,就是去找他了。」
少羽咧了咧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理論上來說,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對着敵對陣營的人和盤托出無疑是最蠢的蠢事。
但古尋的立場實在是很難評,簡單把他算作敵對陣營顯然不合適。
最後少羽只能無視掉天明這麼做的風險,直接問關鍵的問題:
「結果怎麼樣?」
天明搖了搖頭,「不是很好。」
「無論是直接對雲中君動手,還是等期限守人,都是可行的,但是都有很大的風險。」
「有風險也算不得什麼吧?」少羽狐疑的看着天明。
幹這事要是沒風險才有鬼呢,根本沒必要多做計較。
「可風險格外的大,成功率還不高啊。」天明頗為感慨的回道。
聽到這話,少羽咂摸了下嘴,「這倒是得仔細考慮一下了」
風險再大他們都可以無視,但要是成功率太低的話,那就必須得斟酌一番了。
「那個人他,有說其他辦法嗎?」
「沒有。」天明當即搖了搖頭,「要是有的話我就不愁了。」
「現在咱們面臨的就是能選的路不好走,好走的路不能選的局面。」
少羽聳了聳肩,「那也沒辦法,人總得救。」
天明又嘆了口氣,接着說道,「不止是石蘭哥哥的問題,還有巨子老大的妻女——這個更難辦,人家直言救不了,只能放棄。」
「你說這怎麼放棄?」
少羽摸着下巴,一臉的難辦,卻也只能勸道,「如果他說了不行,那最好還是直接放棄吧。」
「再重要的人,也得能救才有意義,白白送死不可取。」
他對燕丹的妻女並沒有多少情感濾鏡,自然理智優先,要是換做天明需要救,他就未必願意放棄了。
天明同樣如此,他只是在演。
天明長吁短嘆的回道,「道理我都懂,只是」
「本以為走這一趟能讓咱們省些事,結果得到的只有糟心。」
「我覺得還好,不就是困難,咱們遭遇的還少嗎?」少羽拍了拍天明肩膀,試圖讓他看開點。
「具體情況我等下再跟你們詳細說說吧,到時候你就明白了。」天明抬手一擺,頗有些無力的回了一句。
「行吧。」少羽自以為大致明白了情況,稍稍放心,招呼了一聲後離開廚房,去告知石蘭發生了什麼。
少羽離開廚房的瞬間,天明臉上的所有表情全部消去,留下的只有麻木。
父母的事,天明不想跟朋友說。
能解決的問題,當然應該告訴朋友,大家集眾所長一起來解決,但是
古尋的一番話,讓他多了三個殺父害母的仇人——古尋本人,帝國,以及陰陽家。
後兩者本就和他們是死敵,沒什麼可說的,能辦到肯定要把他們都弄死。
而古尋卻是個完全無解的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