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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究其根本,是因為在短時間內,大量的人口密集性死亡。
大量的屍體堆積,必然會導致疫病叢生。
在這個人均免疫力極其低下的古代社會, 疫病的實際危害性極大。
其實瘟疫的傳染性和致死性都不算高,但是在百姓抵抗力不足,免疫力不足,防護措施沒有,治療條件也沒有的情況下,就不存在不危險的病。
感冒每年都死大把的人, 更何況疫病呢?
古尋此前特意和嬴政提過戰後防疫的手段,嬴政也採納了,畢竟任何統治者都不喜歡這種事發生。
但是古代條件終究有限,嬴政也不可能將國家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防疫上。
還打着仗呢!
所以古尋再費力,也只是稍微緩解這種情況的發生,杜絕是不可能的。
卻不曾想秦國的滅國戰爭,竟然以這樣拐彎抹角的方式把念端坑了。
醫者不自醫,更多的是心理層次上的緣故,要麼畏懼,要麼忽視。
但實際上,醫師掌握了解最深的,始終是自己的身軀,有心之下,任何細小的變化都不會漏掉。
念端採取這種方式來尋找解決方案,並不難理解。
疫病的防護並不算大麻煩, 但凡醫術靠得住的大夫, 都有辦法防止感染。
不過這些辦法都有一個通性,那就是無法大面積普及, 不可能成為一種常備手段。
而消息閉塞的古代社會,會貽誤防治的最佳時間, 等大夫趕來,其實都傳染的差不多了。
屆時,防治就不重要了,最需要的還是根治。
念端恐怕在這兩年內,頻繁的以身試病,以尋求最短時間內找出合適的藥方。
她的身體素質很好,但終究還處於普通人的水準,這樣做傷害性極大,是在從根上損害自己的精氣神。
無法自己恢復的那種徹底性損害。
古尋也明白為什麼念端這兩年從沒有試過找自己,或是其他大夫給自己治療的舉動了。
不管是怎樣的治療方案,最核心的一點就是念端必須停下以身試病的行徑。
要想救自己,就必須先放棄救別人。
顯然,念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唉……」古尋不由長嘆一聲,指責道,「我跟你說過好幾次,大夫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命。」
「天下的病患治不完,只有活着,才能多救一些人,結果你還是……」
念端聞言只是勉強露出一個苦笑, 端木蓉倒是為自己的師傅辯解道
「師傅跟我說過, 這種方法不能一直用下去, 她會在到達負荷前停下,修養自身。」
古尋微微搖頭,幫端木蓉接上了後半截話,「只是她不小心沒把握好其中的分寸,超過了負荷,以至於身體狀況急速惡化,對嗎?」
「……」端木蓉低下頭,小聲的回了一個字,「對。」
古尋沒再說什麼,錯又不是小姑娘犯的,當務之急還是先救人。
沒有選擇藥物治療,古尋直接握住念端的雙手,掌中泛起氤氳綠芒,海量的雨花真氣順着雙手交匯處灌注到她體內。
以現在念端的症狀,尋常藥物別說治癒,連緩解都是奢望。
如果把人比作一個水桶,那麼各種人類活動就等於使用水桶裝水倒水,在這個過程會產生自然磨損,磨損到極致,人也就壽終正寢了。
特殊如韓非阿言,他們等同於殘次品的水桶,天生帶有嚴重的損壞狀況,隨時可能直接壞掉。
而如念端這種情況,屬於後天用工具去刻意破壞水桶,並且已經毀的差不多了。
藥物治療只能補些小裂隙,大問題是沒辦法的。
而古尋強灌真氣,就等於強行用膠水粘住幾近崩潰的水桶。
可惜的是這膠水很快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