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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憩的白若蘭,聲音放低,「現在難道還有什麼比若蘭生孩子還重要的?」
「公務繁忙。」程千帆苦笑一聲說道,看到師母要發火,趕緊說道,「您別生氣,我這不一處理完事情就趕緊過來了麼。」
「女人生孩子是一道鬼門關。」師母嘆口氣說道,然後自己也便呸呸呸,繼續說道,「你和若蘭都是有大福氣的孩子。」
「那是自然。」程千帆笑着說道,「有老師和師母這樣的大福氣的長輩,晚輩們自然好福氣。」
「油腔滑調。」師母聽了開心,便看了程千帆一眼,「這是要出去?」
「就在附近,很快就回來。」程千帆趕緊說道,「醫院上上下下都安排好了,師母您放心。」
「我可放不下心。」師母瞪了程千帆一眼,「我已經將行李帶來了,從今天起,我就在這裏照顧若蘭這孩子。」
「這怎麼能行……」程千帆趕緊說道,然後便看到師母瞪過來的眼神,趕緊笑了說道,「有您這樣的師母,是千帆和若蘭的福氣,也是若蘭肚子裏的孩子的福氣。」
「這話我愛聽。」師母笑着說道,說着便擺擺手,「好了,這裏有我,你要是有什麼要忙的就趕緊去吧。」
「那就勞煩師母了。」程千帆也不囉嗦,又叮囑了陸媽媽以及小丫鬟好好照顧妻子以及師母,便急匆匆的帶着李浩離開了醫院。
……
「帆哥,出什麼事情了?」李浩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去虹口區特高課。」程千帆吩咐說道。
李浩看了帆哥一眼,心說此前不是才從虹口區回來麼?當時怎麼不直接去特高課?
不過,他這個人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聽話,對於程千帆的話言聽必從,不懂得的地方,可以問的才問,不該問的從不會多問一句:
帆哥做事情,自然有帆哥的道理。
外白渡橋。
從法租界進入到公共租界的哨卡。
有過關卡的中國市民正在受到日軍士兵的刁難。
一名日軍士兵命令一個中年婦女大冷天的脫掉外衣檢查,中年婦女死活不願意,眼看着日軍士兵就要將刺刀刺過來,李浩按了下喇叭。
「程先生。」
看到是法租界的小程總的車隊,哨卡的日軍軍曹也是態度頗為客氣。
「中本君。」程千帆直接用日語說道,「我有急事。」
說話間,李浩已經將幾張久久商貿的代金券悄悄的遞給另外一名日軍士兵。
「程先生有急事,自然可以先行。」日軍軍曹點點頭,擺了擺手。
「擋路做什麼?還不滾蛋!等着蝗軍管飯吃啊?」李浩衝着嚇傻了的中年婦女罵道。
婦女嚇得腿都要軟了,幾乎是連滾帶爬,嗷嗷哭着,拎着米袋子就跑開了。
日軍軍曹和日軍士兵都是哈哈大笑。
李浩一踩油門,帶領身後兩輛車通過了關卡。
「浩子,有進步。」程千帆誇讚了浩子一句。
今天這件事,浩子的處理方式還是頗為圓滑的,既救了人,也沒有引起日本方面的敵意和懷疑。
「帆哥,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李浩看了眼後視鏡,隨口問道。
「什麼都不做。」程千帆面無表情,澹澹說道。
他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做不了,他是貪財好色、心狠手辣的小程總,不是活菩薩,更不是有惻隱之心的人,最重要的是,他『骨子裏』是宮崎健太郎,在一個極度鄙視中國人的日本特工的眼中,中國老百姓的生命和尊嚴簡直和豬羊無異。
「或者,如果確有需要。」程千帆看了一眼因為自己一句話陷入沉思的李浩,說道,「我會以更加惡劣的方式,來羞辱那個同胞。」
他停頓了一下,冷冷說道,「譬如說,讓那個女人給日本人磕頭下跪。」
「或者,還不夠的話,讓她跪着爬過關卡。」程千帆說道,說話的時候,他的手中把玩的香煙被他揉在手指間,揉爛了,揉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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