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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你怎麼看這件事?」宋甫國問。
「組長已經胸有成竹了,這是考校千帆啊。」程千帆微笑說,「我就班門弄斧說一說我的想法。」
程千帆沉吟片刻,說道,「現在首先要考慮的問題是影佐英一此行的目的是什麼。」
「兩年前,東亞同文學院內亂,影佐英一就離開了學校。」
「等一下。」宋甫國打斷了程千帆,「內亂?」
「是的。」程千帆輕笑一聲,「說來有意思,東亞同文學院校方宣傳『日中友好』,蠱惑了不少中國學生,不過,校方也想不到的是,一些日本學生竟然對此也深信不疑。」
「一二八事變之後,學校也陷入了混亂,日本右翼學生支持日軍擴大戰事,學校有一部分左翼日本學生卻對此極力反對,認為日方不應該繼續侵略中國,有日本學生還跑到南市體育館追悼犧牲的抗日將士。」
「竟有此事?」
「確有其事。」程千帆點點頭,「這件事引起了學校內部衝突,兩派學生各行其道,此後裂痕逐漸擴大。」
「後來呢?」宋甫國頗有興趣,他意識到特務處對於東亞同文學院的關注時間過晚,並且流於膚淺。
「部分左翼日本學生回日本了,以影佐英一為代表的右翼學生也在兩年前大批離校,我也是那個時候離開了東亞同文學院。」程千帆正色說道,「組長,這些日本學生會說流利的中國話,甚至比中國人更中國化,這些人極會偽裝,是極度危險人物。」
「以你對影佐英一的了解,他消失的這兩年去了哪裏?做了什麼?」宋甫國點點頭,問道。
「不好說。」程千帆搖搖頭,「最有可能的是被日方派遣進行某種秘密行動,此番影佐英一時隔兩年重返上海,十之八九是帶着某種目的和任務。」
宋甫國點點頭,「是啊,日本人沒有使用上海本地的日特人員,而是選擇將熟悉上海的影佐英一這個『生面孔』調回,這正說明他們此行的謹慎。」
特務處是最近一年才開始關注東亞同文學院的,所以,影佐英一對於他們來說,完全是陌生的,要不是程千帆認識此人,特務處短期內恐怕很難捕捉到此人的真面目。
……
「千帆,說一下這個影佐英一的特徵。」宋甫國說道。
「組長。」程千帆看了看四周,「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我擅長素描,可以提供畫像。」
「噢?」宋甫國再度驚訝,「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般手藝。」
「小時候鄰居有一位老克勒,擅長西洋畫,小時候好奇,總是跟着看,老克勒閒着沒事就收了我這半個弟子。」程千帆笑了說。
「小陶,準備紙筆。」宋甫國吩咐說,看到程千帆疑惑的眼神,解釋說道,「這處酒樓是特務處經營的,安全無虞。」
看着程千帆熟練、寫意的在一張白紙上勾勒,很快,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的面貌赫然紙上,宋甫國大喜,他越看程千帆越滿意,這個年輕人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寶藏啊,簡直可以說是不斷的帶給他驚喜。
「神了,這畫像,簡直可以當照片用了。」陶老闆嘖嘖稱奇。
「組長。」程千帆聞言,心中一動,「最好是將素描拍照,這張畫像也要儘快毀掉。」
「影佐英一知道你擅長素描?」宋甫國立刻會意。
「應該不知道,我極少在人前顯露。」程千帆搖搖頭,「只是小心為妙,我和此人接觸頗多,影佐英一非常謹慎、心細,這個人非常危險。」
「是啊,要小心。」宋甫國感嘆點頭,特務處和日特鬥爭數年,日本人的狡猾陰險他們是感受最深的,這都是血的教訓。
……
他拿起素描畫像,仔細觀摩,如果不是知道這是日本人,真的會誤會這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國人,長相普通,面帶笑容,唯一有點像是日本人特徵的,就是眼睛比較小。
「太好了。」宋甫國拍了拍程千帆的肩膀,「千帆,不管能不能捕獲此人,我都會為你請功。」
對於特務處來說,能夠掌握一位重要日特的相貌,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