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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州。
一個略顯破舊的窯洞內,點燃了一盞油燈。
不大的窯洞內,熱鬧非凡。
來自五湖四海的愛國青年們,正在熱火朝天的討論。
此時此刻,眾人的目光停留在一個正在慷慨陳詞的男子身上。
「wo寇是什麼?彈丸小國!」
「自漢唐以來,倭-國就一直匍匐在我華夏腳下。」
「我中華自古以來對此彈丸小國不薄,但是,彼其餓狼,從未懷有感恩之心,對我華夏始終存有覬覦之心。」
「是的,就是這個彈丸小國,現在竟妄圖蛇吞象,侵佔我泱泱古國。」
「殺我同胞,占我國土,使我華夏百姓世世代代為其奴隸!」
「同志們,我華夏古國,五千年章服之美,炎黃傳承,數千年從未斷絕!」
「以前沒有,現在也不會,未來更不會!」
「泱泱中華,歷經風雨,從未倒下!」
方木恆用力揮了揮手臂,「戰鬥吧,同志們,同胞們,用我們這一代人的鮮血,鑄就華夏未來之無限自由、獨立!」
「泱泱中華,永遠不會倒下!」
嘩嘩嘩!
一陣熱烈的掌聲響起。
「說的好,木恆!」
「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驅逐日寇!」
「還我河山!」
就在此時,傳來了敲門聲。
一名身穿藍色長衫的青年學生推門進來,「木恆,有人找。」
「大家繼續,我去去就回。」方木恆放下演講稿,和眾人打了聲招呼,擦拭了額頭的汗水,出門而去。
……
甫一出門,他就看到一位身穿紅色軍裝的、齊耳短髮之英姿颯爽、極為漂亮女子站在那裏。
方木恆愣住了,他揉了揉眼睛。
「芍藥?」他驚疑不定問。
「大哥。」程敏看着方木恆,展顏一笑。
「芍藥,真的是你?」方木恆驚呆了,民國二十年的那個深夜,大妹芍藥和妹夫熊嘉華消失不見,就此杳無音信。
他後來多方打聽,都沒有確切的消息。
後來有傳聞說兩人被國府特務殺死,屍首丟入了黃浦江。
方家全家極為悲痛,都以為兩人已然不在人世。
方木恆每每憶及,都是無比傷心。
沒想到芍藥竟然還活着,他是震驚且喜。
「大哥,是我,我還活着。」程敏眼中含淚。
「太好了,太好了。」方木恆高興的歡呼,一把抱住了妹妹。
「妹夫呢?他還好嗎?」方木恆只看到了妹妹,沒有看到妹夫熊嘉華,既高興,又擔心的問。
「嘉華也好好的呢,也在延州。」程敏說。
「好,好,太好了。」方木恆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對了,大哥,我現在名字叫做程敏。」程敏說道。
「程敏?」方木恆愣了下,看了看妹妹,點點頭,「好,程叔叔、蘇阿姨泉下有知,也當開心。」
停頓了一下,他嘆口氣,「程叔叔有女如此,當欣慰不已,你不一樣,你和程千帆那個賣國求榮的傢伙不一樣。」
「弟弟他怎麼了?」程敏眨了眨眼睛,驚訝問。
「也罷,你也該知道,他畢竟是你弟弟。」方木恆點點頭。
兩人來到院子裏的石凳上坐下。
「程千帆進了法租界巡捕房,當了巡捕。」方木恆說道,「如果他只是當巡捕混一口飯吃,倒也罷了,只是……」
他看了看程敏,表情沉重,「據我所知,程千帆可了不得,貪財好色,更是極度仇視革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黑心巡捕。」
程敏張了張嘴巴,終究沒有說什麼。
她此前一直擔心做潛伏工作的弟弟的生命安全,現在才意識到,和生命安全比起來,最難受的是,弟弟還要受到這麼多的誤解的折磨。
弟弟從小熱情、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