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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高課,電訊特別研究室。
「室長,你的鼻子怎麼了?」野原拳兒驚訝問道。
菊部寬夫瞪了野原拳兒一眼。
這傢伙端的是沒有眼力見。
野原拳兒訕訕一笑,他話一出口便知道自己多嘴不該問。
「室長,可曾查到小笠原的下落?」他連忙換個話題問道。
菊部寬夫搖頭,皺眉。
那一日,野原拳兒以及油谷被巡捕房釋放後,統計進入到法租界查勘之人數,這才發現負責在金神父路查勘電台信號的小笠原一直未歸。
菊部寬夫立刻便意識到小笠原那邊出事了。
隨後,他下令手下特工在法租界四處打探小笠原的下落,卻一直無所獲。
此外,不僅僅是小笠原失蹤了,便是當初扮作黃包車夫的辛翔殷也人間蒸發一般。
「現在來看,小笠原極可能凶多吉少了。」菊部寬夫沉聲說道,他看着野原拳兒,「從專業角度來看,你認為金神父路有無我們的老朋友?」
小笠原是在金神父路失蹤的,他執行的是查勘電台信號的任務,從結果來推論,小笠原失蹤最大之可能便是和此任務有關,暨,小笠原在金神父路發現了端倪,甚或是捕捉到了確切之電台信號。
小笠原失蹤後,菊部寬夫派人秘密在金神父路進行了細緻的搜尋、打探,卻並未獲得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甚至沒有人注意到有小笠原這麼一個人在金神父路出現過。
正因為沒有獲得任何線索,反而增大了菊部寬夫對於金神父路的懷疑。
無他,太乾淨了。
小笠原是帝國專業特工,按照特高課外勤特工條例,即便是特工遭遇意外情況,也會在玉碎、被俘前想辦法留下一些線索。
現在的情況是,小笠原就好似沒有在金神父路出現過,沒有留下任何暗記。
「室長,以我們在新亞飯店架設的信號儀,目前只能定位電台信號在法租界中央區,暫時還無法精確到在某條街道。」野原拳兒搖搖頭說道,「上次行動失敗後,巡捕房加強了對於街面的巡邏,我們不得不暫時停止使用電波定位儀挨街挨巷的搜尋。」
「巴格鴨落!」菊部寬夫罵了句。
金神父路顯然是有問題的,但是,卻查不到任何線索,這令菊部寬夫幾欲抓狂。
想到這裏,菊部寬夫對於宮崎健太郎更是恨得牙癢,貪婪的宮崎健太郎在法租界以林木安全為籍口,盤削市民錢財,大肆砍伐樹木,尤其是在金神父路以及相鄰街道,更是最惡劣,這直接導致了街道道邊樹被砍伐,路面被打掃,就連牆壁上也重新粉刷,當然,宮崎那廝沒有忘記向臨街的市民家中強行收取所謂的『牆面淨化服務費』。
儘管從表面來看,法租界中央巡捕房的此次街道安全、衛生大整治行動並無什麼異常,這也符合宮崎健太郎的貪婪斂財的脾性作風。
但是,菊部寬夫還是覺得太巧合了。
怎麼會這麼巧?
小笠原在金神父路執行任務的時候失蹤,法租界中央區,尤其是金神父路以及周邊街道便大力施行所謂林木安全活動?
一次是巧合?
兩次呢?
谷口寬之剛從香港來滬,在即將參加今村兵太郎參贊閣下為其舉辦的歡迎晚宴前,突然遇刺身亡,而谷口寬之正是宮崎健太郎的導師。
三次呢?
長友寸男在台拉斯托路警察醫院門口遭遇軍統上海站刺殺身亡,當時陪同長友寸男身邊的正是宮崎健太郎。
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每次有事情,都能夠和宮崎健太郎扯上關係!
內藤小翼一直以來都堅持認為宮崎健太郎是有問題的,這並非毫無理由的,也絕非僅僅是出於私人恩怨。
但是——
菊部寬夫點燃一支香煙,他眉頭緊鎖。
儘管他心中傾向於支持內藤的觀點,認為宮崎健太郎是有問題的,但是,偏偏這些巧合又都能夠解釋得通:
長友寸男遇刺身亡之時,宮崎健太郎也同時中槍了,後來根據投誠帝國的軍統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