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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唐中將也是參加過軍委會高級會議的人,自然知道周文在淞滬做下了多大事情,就連日本出雲號戰列艦都被你幹掉了,你說日本人還不滿世界追殺你。
但是唐中將也是知道校長封口令的,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周文現在就是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的一名教官,知道他有親人在南京的更是少之又少,反正自己是不知道周文還有個妹妹在南京上學。
那就是說內部有人泄密了,唐中將知道情況有些嚴重了,有日本人不奇怪,本來現在雙方已經實質上是敵人了,但是自己內部有人通敵,這性質就變了,這種事情就不在衛戍司令部的管轄範圍。
他再次問道:「會不會是你們內部有人泄密?」
「不可能,卑職估計就是憲兵司令部作戰處的處長宋明軒,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宋明軒只是泄密者,真正傳遞情報的還另有其人。」
唐中將這下可不敢相信了,你居然就能猜到是誰泄密?莫非你和宋明軒有仇?
「你和那個宋明軒有仇?」
「是,有仇。」
周文也不再兜圈子,就把他和宋明軒以及祁教官的恩怨都說了一遍,最後強調道:「唐長官您想,上個星期我送妹妹來女中上學被他手下看見,這個星期就有日本人來這裏設伏襲擊,泄密的只能是他。而且我妹妹來南京的事,就是我身邊也沒多少人知道,日本人就那麼確定我今天會來女中接人?」
唐中將這下有點兒頭大了,涉及到憲兵司令部的人,就是他這個中將也不想蹚這灘渾水,因為他的頂頭上司,南京衛戍司令部司令古直輪上將,同時也兼任憲兵司令,而這個上司的秉性他是深有體會,就是個護短要面子的主,自己怎麼敢亂插手。
唐中將也是個有決斷的人,這事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就只能如實向上匯報,讓頭更大的人來處理,至於在周文和手下面前犯慫丟了面子,哼哼面子多少錢一斤?
於是,唐中將向遠處招招手,只見那個少校副官小跑着過來,唐中將問道:「電話架起來沒有?」
「報告長官,已經和司令部接通了。」
唐中將就連場面話都沒給周文交代一句,就大步走到不遠處通信兵架好的電話旁邊,不知是跟誰說了一通,就轉頭命令幾個警衛團的軍官原地待命,然後坐上轎車一溜煙就走了。
這下不但是他那些目瞪口呆的手下,就連周文也傻眼了,這個唐中將就那麼膽小,才是個憲兵司令部被嚇得撂挑子不敢了?
周文其實還真是低估了民國憲兵在一般軍隊心目中的忌憚程度,這個時期的憲兵是直屬校長侍從室,專管所有軍隊的違法亂紀行為,地方的警察也能管,甚至有對少將以下軍官直接抓捕的權利,而自己本身卻是相當於沒有直管單位,即使出現抓錯的冤假錯案,你就連能夠申訴的地兒都找不到。
至於校長的侍從室,嘿嘿,你一般官員恐怕連侍從室的大門往哪兒開都不知道,怎麼去申訴?
這就導致憲兵的職權大得嚇死人,但自己卻沒有什麼制約,時間一長,就形成了憲兵驕橫跋扈的行事風格,這才發生陳大力一個小小的少尉憲兵軍官,就敢跟周文這個上校軍官叫板的怪異情況。
周文現在也沒什麼辦法,走是走不了,也不能走,這事兒沒個結果前自己是不能走的。只能聳聳肩,又退回到學校門口。
妙花在遠處也是看不懂,遞給周文一個行軍水壺問道:「那個中將怎麼沒個交代就走了?」
周文猛喝了幾口水,抹抹嘴不屑道:「交代個屁,聽到是憲兵司令部有內鬼,直接就慫了,估計是回去匯報了去了,等着吧。」
周文這一等就生生等了近一個小時,但是他依然不急不躁地原地休息並吃了些士兵帶來的乾糧,還沒忘記讓士兵送點兒乾糧和水給門裏的劉若蘭和紅袖她們,但是門裏卻不見人了。
周文從看門老師傅口中得知,劉若蘭看到周文沒什麼危險後,就帶着紅袖幾人進學校去了,看樣子學校里人家有的是熟人。
一小時後,幾輛轎車開了過來,警衛團士兵一看轎車上的人一亮證件,就趕緊放行。
但是到了教導總隊設立的警戒線就不好使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