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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南京,中央陸軍軍官學校,雖然周文最近的講課不再受到任何阻撓,但是日籍教官鬧事的風波依然還未停歇。
就因為周文覺得上次幾個日籍教官來得有些蹊蹺。一般外籍教官也不會來學員食堂這邊閒逛的,而且即使他們看到有人在操場上課,軍校的紀律也不會允許他們很八掛地去找人打聽。要知道這是中國目前最高等的軍校,必然對外籍教官有一定保密紀律的,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能去問,這也是這些外籍教官任職時,被規定必須遵守的規矩。
那麼這幾個日籍教官怎麼知道周文上課的內容呢?
那肯定是有中國人告知的,周文就此事直接找到了張長官。他倒不是真的睚眥必報一定要找告密者報復,而是覺得這種人很危險,哪怕他不是日本間諜,但是為了些許權利和利益之爭,就把中國軍人都應該自覺保守的秘密向敵國人員通報。
周文覺得這種人比真正的日本間諜還更加可怕,因為他心中已經沒有了什麼國家民族大義,沒有了作為一個中國軍人的覺悟和立場,而且很多危害國家利益的事情做了還不自知,甚至是他自己覺得很隨意、很自然的行為,就會給國家和軍隊帶來不可估量的損失。
而這種人往往身居高位,本身又不是日本間諜,更加難以防範。
張長官聽了周文的匯報後,對此事也非常重視,這種為了蠅頭小利就吃裏扒外的人最是難防,也難找出來。
但是好在周文上課的時間不長,就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而此時恰恰是學校解聘幾個日籍教官的時候,他們已經不去各科的辦公室上班,也就少了與中國教官接觸的機會。
他們這幾天的行蹤和活動地點無非就是在宿舍收拾行裝,或是外出購物,還有就是教官食堂。
而且即使是教官食堂,外籍教官也有專門的小食堂,一般不會和中國教官混雜一起。
於是,在張長官親自主持下,經過學校的隱秘排查,發現這幾天時間裏與日籍教官有過接觸的中國學員是一個沒有,而中國教官倒是有幾個,其中炮兵科一個姓祁的教官最為可疑,因為他平時和一個叫河野永浩的日籍教官交好,所以曾經請他喝過送行酒。
雖然那天炮兵科也有幾個教官陪同,但是他和河野永浩在此期間有過幾次獨處的機會。
更蹊蹺的是,才過了兩天,騎兵科給那個吉武健吾喝送行酒的時候,這個炮兵科的祁教官居然也跟着去了,而第二天就發生了幾個日籍教官大鬧周文課堂的事件。
因為這些日籍教官在軍校任教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多年工作中自然會和一些合得來的中國教官結下友情,現在要走了,幾個朋友一起喝杯告別酒,它日相見是友是敵再另說。
這本是軍中之人的豪情,也是人之常情,學校自然也不會幹涉。
但是人家騎兵科給人送行,你炮兵科的人跟着去幹嗎?莫非你也和那個叫吉武健吾的騎兵教官交情不淺?
就在張長官把目光盯向這位姓祁的教官,並準備找他來問話的時候,他卻在當天下午就請了病假。這更是坐實了他的嫌疑,這不是做賊心虛,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而這位祁教官還真是心虛了。
原來,祁教官是受人所託,要在軍校里給那個新來的小周教官製造麻煩。
本來委託的人倒也沒有讓他直接泄密給日本人,只是祁教官是在炮兵科,平時與戰術科也沒有多少交集,要想隔着這怎麼遠給周文添堵就要傷腦筋了。
等到周文在食堂空地給學員們上課後,他也去旁聽了兩天,這時的他為了完成委託人的任務從而為自己謀一條康莊大道,早就忘了作為一個中國軍人的立場,就想利用這個機會,挑動日本人去鬧事,能把事情鬧大最好,這樣的話,恐怕周文也沒臉再來上課了。
他壓根就沒去想,周文的課程對這些未來的中國軍官會有多麼重要,對未來的中日之戰會有多大幫助,他就是屬於為了眼前利益就不管不顧,不會去從大局,從國家利益的層面考慮問題的哪一類人,而這種人目前在民國政-府和軍隊裏還有很多。
而他的委託人,那個僅僅是覺得被周文掃了自己臉面,就要想方設法找回場子來的,憲兵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