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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一眼就確定了土匪頭目,是一個短頭髮三十多歲的矮壯漢子。因為只有他拿着把駁殼槍。
果然,那個矮壯漢子說話聲證實了周文的判斷。「都特麼的給我利索點兒。都是吃飽了早飯出來的,幾個商人還能跑過咱們?」
周文把槍就架在土包上,穩穩把矮壯漢子的頭套進準星。距離接近五十米了,感覺對這把老舊步槍信心不足,又把槍口瞄低,對準他的左胸,輕輕扣動了扳機。
「砰!」一聲,子彈飛了出去,周文清晰可見那個矮壯漢子的胸部中間炸開了個大洞。居然沒當場打死,那個土匪頭目捂着胸口倒地,接着悽厲地慘嚎起來。
這槍得破成什麼樣啊?才五十米距離,子彈都偏左不止一公分。而且子彈飛出一小段距離後,就改變了彈頭筆直的飛行姿態,竟是橫着打進身體裏,直接就把彈着點撕扯成一個大洞。
但是歪打正着,這個血淋淋的大洞和痛苦地慘叫增加了現場的恐怖氣氛。
「神槍手?」所有土匪都是膽戰心驚。前面的土匪被嚇趴在地上,後面的直接轉身逃進樹林。
對這些土匪來說,五十米距離一槍命中移動目標,已經是他們心目中的神槍手了。
不一會兒樹林裏「砰--砰」的槍聲傳來,都不知道打到哪裏去了。
周文知道這些土匪還沒發現自己的位置,繼續不動觀察着。
趴在前面山溝的幾個土匪看着後面的跑了,林子邊那個頭目還在地上哀嚎。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弱。都嚇得頭埋在地上哆嗦着,一動都不敢動。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那個土匪頭目已經沒了聲息。對面樹林裏也不打槍了。
山溝的幾個土匪趴不住了,帶着哭腔開始求饒:「好漢爺,小的們瞎了眼,衝撞了您老。求您老發發慈悲,放了我們吧!」
「是啊是啊,求您老大人大量,就當放個屁,把小的們給放了吧!」
周文聽了差點兒笑出聲來,繼續聽着這些人渣的哀求聲不說話。直到幾個土匪哀求的聲音都開始嘶啞了,有人開始嚎哭起來。才粗着嗓子說了一句:「 把槍放下,滾!」
幾個土匪趕緊千恩萬謝地說着感激的話,慢慢空手爬向樹林方向。
周文看着山溝里丟下的兩支槍,也不敢下去拿。開玩笑,林子裏不知有幾支槍對着這邊呢。但是心裏更踏實了一些,這些土匪都被嚇破了膽,估計也沒人敢再來追了。
周文又等了一會,聽見對面林子有土匪們爭吵的聲音傳來。又過了一會,聽見雜亂的腳步聲漸漸往回走遠了。
周文輕輕退下土包,借着土包隔絕對面視線,慢慢退到了樹後。
然後,轉身,狂奔。
一路憑着前世的經驗,追蹤着熊三他們逃跑的痕跡。大約走了半個小時,聽見前方傳來了聲響,就雙手握槍大步追了過去。
走近一點兒就聽着聲音不對勁兒,好像是有人在扭打掙扎,還有低沉的「喔喔」聲。心裏一緊,槍口指着前方就摸了上去。
借着樹林的掩護,周文輕手輕腳走近一看,心中大怒。
只見熊三和後來逃命追上來的趕車大漢兩人,把許大成死死按在地上,還把他嘴堵上了。
周文快步上前用槍指住熊三大喝道:「不要動,再動打死你們。放開他。」
熊三和趕車大漢都驚呆了,嚇得高舉起雙手連聲解釋道:「我們沒怎麼他,只是他要鬧着回去,還大喊大叫。我們怕引來土匪,只好......」
原來許大成被熊三拖着跑了一會兒,就漸漸清醒過來。開始時心中還充滿恐懼,終歸是個未經事兒的少爺公子,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一味跟着熊三逃命。
但等到後面槍聲再次響起時,心裏不踏實了。開始責怪自己不顧好兄弟的安危只會自個兒逃命。
到最後兄弟情義終於佔了上風,尋思道:「阿文是受自己牽連才遭了這份難的。現在這個好兄弟還拖着帶傷的身體去引開土匪保護自己。如果有個意外,自己也沒理由活了。」
想到這裏,咬着牙心一橫,就掙脫熊三的手掌,轉身朝來路奔去。
熊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