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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就是這小子自己有些想法,不想受拘束,不想不明不白地給別人賣命,想求個自在。
嘿嘿!這個年代想求自在,可能嗎?連老漢我想求都不可得,更別說你個毛頭小子。
還別說,這位大帥不愧是久經風雨的大人物,心裏轉悠了幾下,就把周文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周文不是想求自在,而是想用自己的方式來抗日,一切的目的只有兩個,一個是保護好家人,一個就是全身心地投入到抗日大業中去。其實他在思想工作的講課中就已經暴露了自己的真實想法,先解除了家人後顧之憂,再輕裝上陣奮勇殺敵,哪怕犧牲了也是甘之如飴。
他是如此想的,那麼其他大多數抗日官兵也是會如此去想,這是常人的心態,是普通官兵的心態。
大帥想清楚了周文的問題,就要和這個小子算算賬了。
想求個自在,聽調不聽宣?可以,先把吃了老漢的,偷了--哦不,拿了老漢的都算清楚了再說。都是自家子弟,說偷多不好,傷面子不是,但是拿就是拿了,你可沒得到老漢的同意。老漢知道今天槍彈廠的機器可是還在響着。這次回來得正是時候啊,再晚幾天,這個小王八蛋肯定給你來個藏痕滅跡,到時候他抵死不認自己也拿他沒法子。這下好了,人贓俱獲,嘿嘿!
想到這裏才回過神來,大帥發現房間裏的氣氛很是沉寂,跟隨的的幾個幕僚和趙長樹都是神色各異,但都安靜地等着自己的下文,幾個幕僚是在猜測和揣摩自己的心思,而趙長樹則是不知大帥會怎麼看待周文,微微為這個小學弟感到擔憂。
他不是不知道周文最近在兵工廠的折騰,雖然當時是東北軍專員黃以聲同意的,現在黃以聲回東北了,你現在消耗的原料和機器可是大帥的家當,雖說自己的下屬部隊也得了利,別的不說,單只是那近千支65式半自動步槍和大量子彈還在自家倉庫里靜靜地躺着呢。自己倒是沒得到大帥的允許不敢下發給部隊,但也算是受益者之一,不能不為小學弟說幾句話。
趙長樹看見大帥望向自己,趕緊說道:「大帥,卑職還沒來得及向您匯報,之前周處長得到黃專員的同意後,在彈藥分廠開了幾架機器,試製他親自設計的新槍,那可是把好槍,打得又快又准,現在已經可以批量生產了。但是他也沒藏私,還贈送給了卑職的第六旅一千多支新式步槍和大量子彈。卑職只是沒得到大帥同意,不敢使用,現在還放在司令部的倉庫里。」
大帥那還不知道自家這位愛將的小心思,心中氣樂了,這位平時不苟言笑,正直刻板的白馬將軍也會幫人說好話了?聽聽,什麼只是開了幾架機器,什麼好槍,什麼還贈送你一千支。這特麼的都是用的老漢的工廠,老漢辛苦培養的工人,老漢的電,老漢的鋼鐵原料。
還有兵工廠停產之前沒來得及入庫的那些槍炮彈藥,老漢早派人去看過了,都特麼搜颳得比狗舔過的盤子還乾淨,硬是沒給老漢留下一顆子彈,一個配件。
趙長樹你個憨娃子,你連聲稱讚的這個小學弟可是拿着老漢的東西在做人情,你特麼要感謝也要感謝老漢我呀。
但是大帥知道這個手下的性情,也不為己甚,更是沒必要對他細說,就笑着擺擺手說道:「好啦好啦,我還沒說要把他怎麼着呢,你倒是先幫他說上話了。再說了,你這個學弟可不簡單,那是在哪位校長哪兒都掛了號的,又是中央黨部的背景,老漢真要想怎麼着他也暫時沒法。」
這時一個身材微胖,和大帥年紀相差不大的幕僚微微一笑說道:「其實大帥真要想對付這個周處長也不是沒法子,他的家不是還在大帥治下麼, 在下以為只要」
「哎槐樹你怎麼越說越沒譜了,老漢我是這樣的人嗎?再說了,能在今天的講課中說出這麼多精闢策略的年輕人,老漢我保他護他還來不及,怎麼可能要對付他。至於之前的一些利益上的事情,咱們在商言商,該是什麼就是什麼。」
大帥說着又揮揮手道:「你們就都出去吧,談生意的事兒你們不在行,沒必要在場,就我單獨和這位周處長聊聊。」
趙長樹這才稍稍放下了心,向大帥經敬禮告退,臨走又轉頭狠狠瞪了那個微胖幕僚一眼,那個幕僚也是心中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