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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上海虹口區南端的吳淞路本是清末時美租界開闢修建的馬路,是當時的上海商業人流最多的街道之一。
一戰後,受世界經濟危機的影響,上海的繁華和民國的巨大市場潛力吸引了世界各地的公司和投機商來上海淘金,在上海公共租界就形成了一些外國聚居區,其中有猶太人、白俄人,也有大量的日本人。
日本僑民主要聚居在虹口區,吳淞路就成了當時日本人的一個居住點。特別是一二八淞滬抗戰後,日本作為勝利的一方在虹口租界擁有了更多的權利,更是有無數在國內生活拮据的日本人到上海來淘生,整條街已經有接近五萬的日本人。
7月的上海已經漸漸炎熱起來,這天清晨,位於吳淞路中段一個叫三家巷的小巷內,家家戶戶都升起了炊煙,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距離三家巷巷口不遠處,一家叫做禾田酒館的小酒館的門從裏面打開,一個身着和服、劍眉星目,長得很是帥氣,年紀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走了出來。他站在巷道上伸展了一下身體,一看就是剛剛才起床的模樣。
此時,酒館隔壁一家門匾上掛着「有井百貨」日文字樣的小雜貨店也打開了門,一個鬍子和頭髮都有些花白的日本老者站在門口,看見這個青年就馬上笑着打招呼道:「禾田君,早上好,你這是又要去劍道館教學去了嗎?禾田君真是太辛苦了。」
這個叫做禾田的青年對着老者微微鞠躬道:「早上好,有井大叔,我正是要去劍館,昨天剛招收了一批學員,所以這幾天會很忙。智子現在有了身孕,我平時不在的時候,還要麻煩綾香大嬸關照一下。」
「禾田先生,您也太客氣了,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大家都是鄰居,照顧一下是應該的,您就放心去吧。」此時一個身材胖胖的日本大嬸也走出來對禾田說道。
就在幾人客氣寒暄之時,又見一個身着青色薄布和服的美貌少婦踏着小碎步從酒館裏急匆匆走出來,看見叫禾田的青年就趕緊給他遞過一把雨傘,躬身道:「我看天色恐怕會下雨,先生還是帶把傘吧。」
禾田接過雨傘,看着美貌少婦愛憐道:「智子你也要小心身子,可別累着了,需要出力的活,等我回來再做。」
美貌少婦低眉順眼再次躬身道:「還請先生放心,智子會照顧好自己的,只是辛苦先生了。」
禾田點點頭,又轉身對着有井夫婦兩人鞠躬告辭,這才邁開大步,向外走去。
「禾田先生真是有教養的人,可惜家道中落,不然肯定會是一位大人物。」老有井看着禾田的背影讚嘆道。
「可不是麼,這麼彬彬有禮,長得又英俊,真是一位很有風度的人呢,智子你真有福氣。」有井的老婆綾香大嬸附和道。
那個叫智子的美貌少婦則是露出一種發自內心的幸福微笑,然後對着有井夫婦鞠躬道:「最近智子身體不適,給你們添麻煩了。昨晚打烊太晚,我還要進去收拾一下,就告辭了。」
卻說這個叫智子的少婦進屋之後,就關上了門,然後來到小酒館二樓的居所,輕車熟路地打開了一個隱秘的地板,從裏面的一個狹小空間裏拿出一個筆記本,開始在上面記錄着什麼。
只是奇怪的是,這少婦寫的卻是中國文字。
原來,這個叫禾田智子的美貌少婦,正是傭兵團派到上海日僑區做內線的紫慧,而那位英俊的禾田先生,自然就是代號叫海蛇的田伯光了。
要說周文將田伯光兩口子派來當間諜,主要還是尊重田伯光的意願,就是他要在日僑區潛伏下來,打聽殺死自己父母的仇人武田義雄的蹤跡和妹妹武田雅子的下落。
至於情報方面的工作,周文對田伯光夫婦倒沒有什麼硬性要求,就是本着有棗沒棗打一杆子再說的隨意心理。只要田伯光把在日僑區見到和聽到的一些日常消息定期傳回就行,不用刻意打聽什麼。
其實就是周文自己也不知道需要田伯光打聽什麼消息。作為穿越者,大的歷史進程和走向他都知道,雖然傭兵團現在的針對對象是日本軍隊,但卻是沒有什麼特定的目標和單位,自然也沒什麼特定消息需要了解。
而化名為禾田光夫的田伯光也不是受過專門培訓的情報員,所以他的主要目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