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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對孔大先生兩口子自然是一番撫慰和勸解,並承諾讓外交部出面與英國方面交涉,要求對孔令麟的死因做進一步調查。
但對於孔大先生對周文的懷疑,校長反而責怪孔大先生不要過於主觀揣測,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矛盾。
他自己也覺得不太可能跟周文有關,周文的履歷他是清清楚楚,自小在山西長大,除了暹羅這次行動,之前從沒出過國,他哪裏有能力跟英國那邊扯上關係。
但是,等孔大先生兩口子走後,校長心裏卻是起了一絲狐疑,這事真的跟周文沒有關係嗎?
雖然從時間地點及能力上分析,周文在國內看似無所不能,但要說他的手能伸到十萬八千里之外的英國,校長是不太相信的。
但是,這小子卻是有殺人的動機。
以他對周文的了解,這個小土匪可不是什麼豁達大度之輩,更是睚眥必報,報仇從不過夜的主。再聯想到最近周文就要跟劉若蘭舉辦婚禮,校長心中的懷疑就又加重了幾分。
如果真的是這小子在背後指使的,那對他的實力和能力就又要重新評估了。就連英國那邊他都有人,這小子真的可以稱為神通廣大了。
但校長知道,這事就是個無頭公案,關鍵是你根本找不到證據。
你就是將周文叫來當面詢問,他必然會矢口否認,甚至弄不好還要對孔家展開新一輪報復,這就更不好辦了。
何況最近因為暹羅的事情,校長跟周文的關係有些僵,現在再在這件事情上跟他糾纏,恐怕就真的會讓兩人之間好不容易建立了的合作關係產生裂痕,這就大大違背了校長要籠絡周文的初衷。
到了現在,他心裏也明白,周文及他麾下的中央黨部教導總隊暫時是沒法徹底掌握在手裏了。但本校長掌握不了的,也絕不容許其他人來染指,那麼只能用合作的方式將其籠絡在身邊,以後再找機會徐徐圖之。
所以孔令麟的死即使跟周文有關,校長也決定不去深究和調查,只能怪孔大先生命不好。
「你惹誰不好,非要去惹這個就是本校長也要忌憚三分的土匪,這也許才真真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而此時的周文早已將孔令麟之死丟朝了一邊。這種事情既然安排了,他就基本不再放在心上,所以當他昨天夜裏接到英國發來的一封公共電報後,就只是輕輕一笑,就將電文燒了。
殺人的事情不宜在自己結婚這種大喜事上給劉若蘭說,但想必過不了幾天他們劉家也會得到消息,自己就裝作不知道此事就行。
周文雖然大婚在即,但真正需要他操心的還真沒多少事。位於牯嶺路的新房已經在他老爹的監督下順利完工,煥然一新的小洋樓即將迎來新的主人。而他在南京本就沒有多少熟人朋友,錢長官、顧長官、張長官幾個大佬的請柬已經送達,其他基本都是劉家的親戚朋友,自然不需要他親自去送。
所以周文乾脆就帶着在南京的兄弟們,住進劉家在玄武湖畔的莊園,難得休息了幾天。
不過雖說是休息,但周文到了這種地位,怎麼可能真的能夠徹底放鬆下來。所以他今天看似悠閒地跟高小山、妙花幾人在莊園的草坪上喝茶閒聊,實際上幾人卻是在商量着一件大事。
「書生,你說的跳飛機訓練是怎麼一回事,你給俺們說道說道,這人從飛機上跳下來,那還不得摔死嘍。」高小山此時一臉懵逼看着周文。
「山子哥,不是跳飛機,而是跳傘。就是你背着個傘包,然後跳下飛機以後把傘包打開,傘包里就會灌滿了空氣,這就會抵消了你的下墜的力道,你落地的速度就會大幅度減慢。只要訓練好了,人跳下來就沒事。」
周文看着高小山還是有些不太懂,就叫人拿了一把雨傘來,然後爬到院子裏的大榕樹上,在傘柄下栓了一塊石頭,然後讓撐開的雨傘直直從樹上落下,看到雨傘明顯減慢的下落速度,這才讓眾人明白了跳傘的原理。
「雨傘的傘面太小,如果是很大的傘,效果就會更明顯。」周文補充道。
趙曉金看得嘖嘖稱奇,但還是有些顧慮,問道:「師弟,要是傘打不開怎麼辦?那不就是要被活活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