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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劉家人知道周文現在忙的都是國家大事,自己也不好催逼過甚。劉家幾個兄弟就私下商議,乾脆不等周文空閒了,自家直接就將他們的婚事張羅了。都不需要周文和劉若蘭兩人操什麼心,我們劉家全包。到時只需要你們兩個抽時間回來就行了。
於是,他們就發電文徵求了遠在山西的周鏡海的意見,早就期盼抱孫孫的周父欣然同意,馬上就乘飛機來到南京跟劉家商議。
幾個老人見面商議,時間就準備定在1934年的2月底,也就是1934年的正月十五那天。而且在這天剛好是婚嫁的黃道吉日。團團圓圓鬧元宵,再加上新人嫁娶,正可謂喜上加喜。
當然,以周文和劉若蘭現在的身份,婚禮就不能只是辦一場。等南京的辦完後,回到山西還要辦一次。
周文收到劉家傳來的結婚通知後也是哭笑不得,但也知道抗拒不得,只能派人先將劉若蘭送回南京,自己則是等這次任務結束後,再考慮婚事的問題。
但是,既然要成婚了,周文心裏就更急迫地想將孔令麟殺死。這不僅僅為了幫自己和劉若蘭出氣,而且他知道當年的事情對劉若蘭造成了何等惡劣的影響。他就想要在劉若蘭正式成為自己的妻子前,將她曾經的噩夢和心理陰影一掃而空,徹底跟以前的恩怨做一個了斷。
眼看現在已經距離大婚不到兩個月時間,所以他才會很冒昧地向司徒先生求助。
但既然司徒先生知道了他的心思,又願意介紹英國方面的人給他,就說明司徒先生內心還是願意幫他的。
而且司徒先生本就是在幫會中發展起來的,其中的打打殺殺經歷得還會少了?自然不會介紹一般人給他認識,必然是有的放矢,雖然老先生不明說,但周文心裏卻是清清楚楚,也對司徒先生充滿了感激之情。
司徒先生看出周文的心思,呵呵笑着擺手道:「你先不用謝老夫。我給你介紹的這人叫蒲保羅,是英國利物浦致公堂的一個狠角色。他父親是洪門的老前輩,跟老夫也算得上是多年好友。但蒲保羅自小好勇鬥狠,桀驁不馴,老夫的面子他可不一定給。此人一年前在利物浦和人爭鬥時殺了人,就跑到了香港辟禍。」
周文聽到這裏,不由皺眉尋思,難道還要專門跑一趟香港,就怕時間來不及啊!
司徒先生看到周文皺眉,就指着他笑道:「你看看你啊,還是殺心太重。不過也是你小子有運氣,這個蒲保羅在英國犯事的風聲漸漸消停,加上他父親出錢讓死者家屬撤銷了起訴,他準備近期回國了。這幾天就在上海等船期,而且還在你的老熟人杜先生那裏,要找到他不難。但是怎麼說服他,就看你的本事了。」
周文頓時是又喜又驚,喜的是自己果然有大氣運關照,這人居然在上海,還是在杜先生哪裏,那事情就好辦了。至於說到怎麼說服這個蒲保羅,周文自有辦法。他可沒工夫去叫做什麼說服工作,拿錢砸就完了。而且這人家世跟司徒先生和杜先生都有關係,也不怕他拿了錢不幹活。
至於說到驚,就是周文一天到晚都跟司徒先生在一起,也沒見這位老先生跟外人接觸,他怎麼會知道這個蒲保羅最近到了上海,而且還知道他就在杜先生哪裏?
司徒先生看出周文疑惑,就說道:「你小子成天把注意力都放在老夫這裏,就沒看到萬昌在上海時單獨出去了幾次?老夫在歸國之前就受蒲保羅父親之託,將他安排到杜先生哪裏。省得這人性子桀驁,再闖下什麼禍事來。」
周文恍然大悟,他是知道雷萬昌在上海期間出去過幾次,還以為是他幫司徒先生去答謝上海的各方人情,原來是去安頓這個蒲保羅去了。
周文心裏很是感激,就說道:「叔父的情誼小侄銘記在心,明天離別在即,叔父還有什麼需要小侄去做的,儘管吩咐。」
司徒先生捋須笑道:「這次歸國之行,老夫最大的收穫就是認了你這個抗日英雄做侄子,已經不虛此行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一旦你在戰場上打了勝仗,就要第一時間通知老夫。老夫會在大洋彼岸,為你們的勝利浮一大白。」
上海,英國福斯洋行董事辦公室內,勞倫斯董事坐在沙發上,搖晃着高腳酒杯中的紅酒,眼睛卻是看着站在身前的畢順昌問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