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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就要說明一下目前上海的勢力分佈情況。
首先是佔據了上海大半個市區的租界,分為公共租界和法租界。
公共租界是英美租界合併共管後的稱謂。外國租界主要佔據上海市區的北面和西北面,沿黃浦江西岸延申發展。黃浦江的東岸是城郊農村地區,也就是俗稱的浦東地區。
而歸民國政府管轄的城區實際上就只有南部市區,也叫南市區。
而在去年的一二八淞滬抗戰失敗後,中日簽訂的停戰協議規定上海為「非武裝區」,中方不得在上海至安亭、崑山、蘇州一帶地區駐軍,只能駐守少量的地方保安部隊。
雖然不能駐軍,但是國軍的淞滬警備司令部依然存在,並且對淞滬地區包括保安隊及緝私隊等任何合法的民國武裝有直接的管轄權。
而傭兵團在上海的基地盧家橋就在浦東郊外,如果只是民用的話,那麼跟淞滬警備司令部就關係不大。
但是,你可是要用於軍事訓練的,不單是槍械齊全,而且還要用炮,這成天槍聲炮聲不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日軍又來登陸了。
所以,要想不引起當地百姓和當地城-府的反對和猜忌,去淞滬司令部報備是必須的程序,這樣才能具備合法性。
而之前周文也是打算打着軍委會的旗號去跟警備司令部報備,這也是他需要得到校長支持的原因。不然民國再是如何混亂無序,但在淞滬和南京這種腹心地帶的管控還是很嚴的,怎麼會允許一支不知名的武裝在自己的核心地帶活動。
現在有王副官出面可就簡單多了,也省事多了,甚至可以說是在警備司令部那邊掛上了校長背景的旗號,以後再無人會來找茬。
你想想,王副官是什麼身份?他身後站着的是誰?他說的話是代表誰的意思?
所以妙花才會這麼高興,也就等於在上海租界外的地區,傭兵團基本可以橫着走了。
「但是,校長的好處不是那麼好拿的,給了你甜頭,後面就有事要你辦。」周文微微一笑道。
妙花一怔,問道:「還有條件啊?什麼事兒?」
「其實也不算是壞事,米國有一個著名的愛國華人,在華人圈子很有影響力,他在米國號召華人捐助了很多抗日資金,最近要帶着這筆資金回國來贈送給國民政-府,校長就是要我們負責他在國內的安全。」
原來,這個時期在米國華人界有個大名鼎鼎的人物。
此人複姓司徒,自小就去米國打拼。
那個時期的華人在米國經常受到白人的欺負,社會地位也很低,而司徒先生則是決心奮起抗爭。
於是他就加入了當時在米國的華人幫會組織洪門。而當時的洪門其實是反清組織,在清末有很多革命者加入,年少的司徒先生在其中吸收到了很多革命思想,這深深改變了他的世界觀。
而且也是在這個期間,發生了一件幾乎影響了司徒先生一生的大事。
當時司徒先生在一家華人餐廳打工,有一天卻遇到了一個吃霸王餐的白人無賴。本來吃霸王餐也就罷了,畢竟這個時期的華人屢受白人的欺壓,就是找來警察也是你吃虧的事,所以只能暗自罵幾句,自認倒霉而已。
但那個華人侍者的低聲咒罵卻被這個白人聽見,這可了不得了,老子吃華人餐廳從來不給錢,別人都不敢逼逼,你竟然還敢罵我,這不是找死嗎?
於是那個白人無賴就轉身毆打這個華人侍者,而其他白人則是笑呵呵站着旁觀。
眼看這個華人侍者已經被打得渾身是血,奄奄一息,而那個白人無賴則是毫無停手的意思。更過分的是,其他喝多了酒的白人還在旁邊起鬨,聲稱會為這個白人無賴作證,說是華人侍者先動的手,他屬於正當防衛。
這明顯是鼓勵這個白人將華人侍者活活打死的節奏。
這時剛聞聲從後廚趕來的司徒先生見狀大怒,奮而出手。
要知道,洪門本質上是幫會組織,進入幫會的人都必須學拳練武,而司徒先生此時已經加入洪門6年,加上其人也是個練武奇才,此時一身外功已經練到勁生氣的階段,而且正是血氣方剛的強壯年紀,那個喝得半醉的白人無賴